☆、東陽歌三(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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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橋上人山人海,他們只好棄了馬車走路。
雲月拄著柺棍,雲雨扶著她,周曠珩走在她後面,也不見親兵。難道就他們三個不成?
方走出幾步,雲月便覺不對勁,人人摩肩接踵的道路,她身邊竟然一點不顯擁擠,都沒人撞到她。看看身邊這些人,一個個的表情各異,但眼神都犀利無比。
一路走著,這樣的人看見了好多,彷彿排了一路。這陣仗……
“王爺。”雲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周曠珩,“你走前面啊。”
周曠珩站在她面前,捱得很近:“本王走你後面,看得清楚。”
看什麼?雲月想問卻沒再問。
走了不久,雲月就心癢癢的了。這裡好玩兒好吃的東西太多了,她想多看會兒,周曠珩卻拉著她:“不能久站,走了。”
如此反複幾次,雲月有些後悔了,當初該裝斷手的。
未後悔多久,終於到了地方。
玉白樓。
門口小廝撩開厚厚的門簾,請三人進去。
這是一座平常戲樓,一樓搭了精緻的戲臺,臺上青衣正唱著婉轉的調子,臺下高堂滿座,說話聲卻不高。小廝關上簾子,樓裡與樓外仿若兩個世界。
戲臺上燈火明亮,臺下和別處都不甚亮堂,昏黃昏黃的,僅能看清近處的人。
雲月下意識轉頭看周曠珩,發現他也在看著她。她頓時忘了所有的別扭,笑著問:“我們坐哪兒?”
“樓上。”周曠珩說,聲音和麵色都很柔和。
彷彿這才看見這裡還有二樓,雲月環顧了一圈,找到了樓梯,她抬腳就想跑過去,幸好被雲雨拉住了。
雲月拄拐走到樓梯前,停住了,她想了想動作要領,正打算往上走。周曠珩按住她的肩頭,似乎嘆了口氣,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戲臺上正唱到精彩處,樓裡上上下下響起鬨然叫好聲,彷彿在為周曠珩的動作叫好。雲月的臉一下子紅得發燙。
周曠珩抱著她,一步一步向階梯上走去。雲月身上如火燒般難受,眼睛死死盯著天花。
他的懷抱很安穩,抱著她的手不緊不松,卻十分鄭重。叫好聲過後,樓下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數不清的目光裡有一雙眼睛,失了神地看著雲月的側臉。看著她咬著唇,紅著臉,依偎在南邑王的懷裡。
“老大,看見什麼了?”一旁有人拉回他的目光。
“沒什麼。”章行逸淡淡說,灌了一大口酒。
雲月喜歡聽戲,從前在京城時,大嶽名伶的戲她聽過不少,可今日這戲聽著卻有不同以往的心境。
戲臺上的伶人功底不錯,唱的應是新寫的戲。除夕佳節,自然唱的是才子佳人百年好合,本是凡俗的橋段,但身邊坐著心心念唸的人,自然更具感染力。
周曠珩看了她幾眼,見她面上帶笑,猶豫了片刻,最終也沒將手裡捏了許久的東西拿出來。
今日她開心了,就將這個留到下次讓她開心吧。
眼裡心裡都只有彼此,他們都沒注意到樓下一人涼悠悠的目光。
除夕過後,雲月常常走到伴月亭坐著,天氣還冷,她經常坐得手腳冰涼了才回宣蘭院。
連著三日,她穿得厚厚的在亭子裡寫字煮茶。周曠珩在遠處看見了,會來催她回去,她不聽。周曠珩發現自己管不了她了,又是氣又是惱,當真不再管她了。
第二日,伴月亭四周圍上了幕簾。黑虎碰巧路過,說是王爺吩咐的,雲月愣怔片刻,想笑,卻沒笑出來。
“他是不是對所有女人都這樣啊?”雲月問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