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成功過,但拒婚,雲月自認算得上拿手。可她沒想到鄭雪城是精通。

“也就十七八次吧。從我十六歲起,幾乎每月一次。後來我參了軍,每年休沐一次,一次休沐說親兩次。”

“你都熟練至此了,還找我幫什麼忙?”

“次數太多,套路都被家裡人摸清了。要找生人出新主意啊!”

雲月橫他一眼。

鄭雪城長身一頓:“你這眼睛瞪人的樣子真神奇。”

雲月甩給他你是智障吧的眼神,不理會。

“真的,你的眼睛真好看,跟有魔力似的。”鄭雪城不知何為放棄,說了話就要抓著不放。

“閉嘴!”雲月卻不買賬,“說說吧,用過哪些方法了?”

眼下還是此事最重要,鄭雪城擱置了之前的話題。他把從前拒婚、逃婚的計策一一道來,雲月聽了都瞠目結舌。

鄭雪城拒婚的套路,從一開始的消失了事,到後來的裝病,再後來買通媒婆、道士,鬧得最大的一次謊稱了軍令。

當然,面對如此情形,他的母親哭過鬧過,沒用,他的父親關過他,打過他,沒用。他姐夫迫於他姐的淫威去求過南邑王,沒用。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尺一寸啊。

“嗯……裝瘋吧。”

“裝過了。”鄭雪城說,“有一次我父親關我,我裝作答應。到了拜堂那天總得放出來吧?一放出來我就躺地上,說胡話,吐白沫。嘿嘿嘿,嚇得我爹啊,從此再也不敢關我。”

“……”雲月無語,“招數不在新舊,管用就行。你既然能出來,就別回去了吧。”

“嗯,你說得對。”鄭雪城思索道,“我手下有個人,他是我最得力的幫手,我爹孃還信任他。可是你知道為什麼他能取得他們的信任嗎?”

雲月搖頭。

“因為每次幫我逃跑的是他,抓我回去的也是他。”

“噗哈哈哈!”這下輪到雲月笑了。

“別笑,我知道他想兩面逢源,但他好歹也幫我拖延了些時間,最後也派上用場了。”鄭雪城解釋道,一副護短的樣子。還真是跟某人一模一樣。

“你說的那人,是不是方才帶你出來的那個?”雲月問。

“是他。”鄭雪城說,“他是我家管家的兒子,從小跟我一起長大。”

“他叫什麼名字?”

“沈繽。”

雲月輕笑,不錯嘛,有點本事。

“你笑得這麼……欣慰做什麼?”鄭雪城看著雲月問。

“我想到辦法了。”雲月勾起一邊唇角笑,“你就讓沈繽找不到你就得了。”

“這個……很難啊,我能去的地方他都知道,他找人的手段也是一流的。”

“我幫了你這一次 ,你回軍營以後多照看著我哥。”雲月毫無鋪墊地提條件。

“要得!”鄭雪城也不假思索便答應。

岐城城東是南邑權貴聚集的地方,正東是權,偏南是貴,偏北是文。南邑王府當然在正東,鄭家有權有錢,府邸在城東偏南。

雲月沒有考慮鄭府的位置,隨意買了一座滿意的小宅子。無論沈繽是如何思路,都不容易想到它的位置。當然,鄭雪城現在也不能知道那宅子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