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吳纓長長出了口氣,斂了情緒,“我還沒見過跟王爺單獨相處過,不會迷戀上王爺的女人。”

雲月在地上趴了一夜,醒來的時候,睜眼看了地面許久才清醒。她腦子發沉,渾身無力。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濕潤的。

屋外還有雨聲。屋子陳設簡單,一張床榻,一方桌案。

挪到案邊,雲月倒了杯水喝。坐了一會兒,她起身換了衣服,解開發髻。屋裡沒有鏡子,她隨意梳了頭發,不打算束起來。

地上有一本書。她撿起來,是《應兵》,人人都知道的一本兵書。她小的時候能倒背如流,後來雲家搬到了雲牧嶺,她便把那些兵書都丟了。

翻開書,她看不清上面的字,定了定神,腦子越發昏沉。她覺得冷,可是撥出的氣息很燙。

門被拉開,門裡門外的人都定住了。

“王爺。”雲月只看了他一眼便閃開了目光,她後退一步,垂首行禮。

周曠珩卻定定看著她,目不轉睛。他不說話,雲月渾身漸漸發顫,彷彿又害怕了。

“我好像病了。”雲月輕聲說,“房裡也沒有筆墨。”

“回去。”周曠珩說,沒什麼情緒。

“是。”雲月頓了頓,轉身回屋。

周曠珩在外拉上門,半晌後對門裡說了句:“不許上鎖。”

門裡沒有迴音,他拉開門。雲月猛地轉身,躬身回答:“是。”

周曠珩一夜未眠,眼裡布滿血絲。他握著門框的手用力,幾乎要將門框捏碎。控制住力道,拉上門,他大步走開。

吳纓和相非遠遠看著他走來,都凜了神色。

“把你認識的那個女大夫找來。”周曠珩不看他們。但相非知道王爺是對他說話。

相非臉色一垮。那個女人,他好不容易甩掉的啊……

“調你手下的人守著這裡,她若再不見,你提頭來見。”周曠珩停步對吳纓說。

“是。”吳纓回答。

廳裡早已收拾好,周曠珩取來筆墨紙硯。見相非還在站在一旁。

“你還站著做什麼?”他沉了臉,“快去。”

“是。”相非識相,即使再不情願,此刻也推脫不得。

“一刻鐘,無論你用什麼辦法。用綁的也得給本王綁來。”

相非聞言,忍住唾棄,急匆匆奔出了府。

周曠珩推開門,發現雲月趴在案邊一動不動。他幾步走過去,丟下手裡東西,遲疑片刻才撫上她的臉。很燙。

她的臉頰發紅,嘴唇發幹,眉頭不甚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