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樑子結大了。”逃出榕樹山後,雲月和雲起同時哀嘆。

“接下來怎麼辦?”雲起問。

雲月沉吟片刻問:“你打得過他嗎?”

“不在話下。”雲起說。試探過後才知道,本來不需要雲月那一箭的。

“那就光明正大去打敗他,挽回些聲譽,咱們可不是搞偷襲的人。”雲月理直氣壯說。

“……”

過了幾日,估摸著那寨主傷好得差不多了。雲月和雲起再次殺上了榕樹寨,這次兩人光明正大跑到山門前挑釁。

“南邑雙煞在此,讓你們寨主出來。”雲月對林中喊道。

面前樹林安靜無比,連一隻飛鳥都不見,可見裡面藏了不少人。

“有人通報去了。”雲起在雲月耳邊小聲說。

良久,終於有人下了山來,沖兩人抱拳道:“寨主有請。”那人壓抑著滿腔怒氣,說話硬邦邦的,卻還算講道義。

雲月和雲起在眾多土匪的簇擁下上了山,那寨子大門造得如同軍營大門,兩座木質矮塔,中間連著廊道。上面有土匪站崗,此刻正警惕地盯著二人。

入了大門,左側一棵十餘人環抱的大榕樹佔據了大半視野。遮天蔽日的枝葉覆蓋了半個場壩,樹陰與陽光分界的地方站了一個男子。男子一身灰衣黑袍,他的臉一半在陰影裡一半在陽光下。

男子看起來二十五六歲,濃眉,眼不大,五官不難看,臉上光滑沒有鬍子。一雙眼睛沉穩中有些跳脫,嘴角笑意輕蔑裡含著慎重。整個人看起來便矛盾得如同他做的事。

“岐城白雲。”雲月當先報上姓名。並沖那人抱拳,算是一禮。

男子見了雲月這樣,嘴角笑意含了些狂狷。他背後站了幾十個土匪,都伸長了脖子看著二人。

“岐城白天。”雲起胡亂起了個名字。

“白天白雲,南邑雙煞,就是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男子笑著,帶了些痞氣。

“兩個小子讓寨主動用整個榕樹寨歡迎,我倆榮幸之至。”雲月回以笑容,頗有些得意。

整個空地上圍滿了表情各異的土匪,只留中間一個小圓圈給三人。而雲月還談笑自如,如同這無聲的壓力並不存在。

“哼。”男子冷哼一聲,斂了笑容,“老子大名章行逸。”

“章兄。久仰。”雲月擺出客套的姿態。

“少他孃的裝模作樣。”章行逸冷聲說,“想幹啥直說。”

雲起上前一步:“今日來是想與章兄賠個禮,前幾日不小心誤傷了章兄,實在抱歉。今日章兄要打要罵,白某奉陪到底。”

“找老子打架啊?”章行逸睨視二人一眼,戴上笑意,“讓他來!”他指著雲月說。

“寨主明知我不會武功,打起來有什麼意思呢?”雲月適當示弱。

“老子腿上那一箭是你射的,就打你!”

“章兄先打我吧,打敗了我,舍弟任你處置。”雲起挪步攔在雲月面前說,語氣不卑不亢,頗有些少年英雄的氣勢。

章行逸冷笑一聲,竟然答應了。

開打之前,雲月湊在雲起耳邊說:“哥,我看此人奸詐,要多防備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