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我錯了。”雲月說。

雲深終於停了片刻,雲月趁機弱弱道:“我明日就要下山,後日就回南邑。大哥你說點別的吧。”

“你……”雲深也說不出話了,“哼!”

“好了好了,罵也罵夠了,快起來吧。”雲堂沉著臉,擺擺手說。

方未央上前來扶雲月,雲月抹了把眼淚,往她懷裡鑽。

“娘親,我想你……”

“乖女兒,娘親也想你啊,這幾日要不是你爹攔著,娘親恨不得跑到京城去看你。”方未央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是女兒讓你擔心了……”

就在廳中氣氛將要轉為溫馨的時刻,一丫鬟突然跑到門口,氣喘籲籲說:“老爺夫人,王爺,王爺過來了!”

廳裡一眾人瞬間僵在了原地,雲深冷哼一聲,別開臉不想看見雲月。

雲起反應快,見廳裡一個個不是氣紅了眼就是哭紅了眼,趕緊讓丫鬟把王爺請到書房去。

雲堂也站了起來:“月兒在家呆了兩個月,明日就要回婆家,該說的話,該備的東西都早點弄妥當了。”說完往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停步轉身,“你們兩個這個樣子,少在女婿面前出現。”雲堂對方未央和雲深說,說完轉身疾步走了,走到門口轉頭又說,“月兒等會兒到書房來。”

雲月擦幹眼淚,看著她爹的背影,一臉愧然。

“還站著做什麼,先去洗把臉!”雲深看著雲月的樣子,忍不住斥道。

方未央帶著雲月去洗臉,廳裡只剩下雲起面對著雲深。

“我去書房……”

“去什麼去!”雲深喝止住雲起,“過來坐下。我有話問你。”

雲起心裡叫苦,他跟雲月一樣,最怕的不是親爹,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周曠珩等了許久,不見雲月回來。袖子一甩,出了小院,隨意擇了一條路,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正房這邊。

丫鬟見了上來打招呼,他隨口問了句:“王妃在何處?”

那幾個丫鬟神色一凜,領頭那個說她就在後面的院裡。周曠珩當即就邁步走了進去,穿過院門,走過幾條廊道,眼看正廳就在不遠處,一個丫鬟突然跑來說讓他去書房。

周曠珩不覺有異,跟著丫鬟去了書房,等了片刻便等來了雲月她爹。

“岳父。”周曠珩與雲堂對視一眼,躬身行禮。

雲月未出閣前,走的路子很野,除了她自己的性子外,雲堂這個做爹的沒少推波助瀾。

作為大嶽第一神將,雲堂治下極嚴,對兩個兒子也如對部下那般要求,幾乎是剛會走路就提到軍營去了。

方未央生了雲月以後,他最常對部下說的話是:“老子的兒子生來就是為國捐軀的,老子的女人和女兒生來就是禍國殃民的!”

如此霸道蠻橫的話,也只有他雲堂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