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雲起休沐,去南來藻買了個東西後去了宣蘭院。自從上次雲月擅自把那封稱呼著“嫂子”的信寄出去以後,他就對她愛搭不理的。他雖也住在王府,但距離宣蘭院挺遠,平日裡雖不是時時來看望雲月,但每隔三兩日總會來蹭飯。這次過了五六日他才找上來,一眾丫鬟自然是熱情款待。

雲月從後花園散步回來,便看見雲起在廳裡踱來踱去。

“哥,終於捨得……”雲月調笑還未說完。

“南來藻出事了。”雲起便走過來,皺著眉頭打斷了她。

話音剛落,院門口出現一個橘色身影。

“相小姐。”門口雲袖先看見相馨,行了個禮。

相馨走進來,打量了一眼遍植花木的院子說:“沒想到這院子被打理得如此漂亮了。”

“有什麼事嗎?”雲月臉色不變,轉頭去看了相馨一眼,此時尤其不歡迎她。

“來討杯茶喝,雲姐姐是不歡迎我嗎?”相馨笑著,雖想藏,但雲月還是看出了她眼裡的挑釁。

“是。”雲月哼笑道。

相馨噎了噎,不再裝模作樣,她哼了一聲道:“是哥哥他們要喝茶,讓你去荀院。”

“不去。”雲月冷冷道,“本小姐的茶可是誰想喝便能喝的?雲袖,送客。”說完轉身進了屋,留下相馨在院裡氣得七竅生煙。

雲起也不打算理會她,後腳就跟著雲月進了屋。

“怎麼了?”進了書房,雲月才低聲問。

“這次從大夷購進的一批貨物在邊境被劫了!”雲起眉頭緊皺,語氣沉重,“所幸押送貨物的夥計都沒事,他們一回來白叔便報了官。可是白叔說報官也沒什麼用。”

“為什麼?”雲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著。

“南邑與大夷邊境一帶常年盤踞著一窩土匪。過往商人均吃過他們的虧。那土匪頭子狡猾得很,南邑的官兵去抓他便竄進大夷,大夷的人慾剿,他便竄回南邑。如此往複,兩邊的人都拿他們沒辦法。”

“周曠珩怎會容忍這樣的毒瘤存在,不會與大夷聯合剿匪嗎?”雲月疑惑道。

“那些土匪專劫大商戶的貨物,從不傷人。白叔說他們人數似乎不很多,不到南邑軍出手的地步,而官兵又辦不了他們。”雲起說。

“這定然不是原因。”雲月思索片刻道。

“嗯,我也如此認為。最大的可能是官匪勾結。”雲起壓低了聲音道。

“周曠珩不像這樣的人啊。”雲月喃喃道,“找機會我出府親自……”

兩人還未討論出個結果,院外又有人闖了進來。隔著半個院子都聽到了那人的聲音。

“你家小姐不來,我只能自己找來了。”子樂笑得開懷。

“怎麼又來了?還喝上癮了。”雲月嘆一聲,起身出了門。

子樂站在院子裡,沖雲月微微躬身行禮:“王妃,我又來討茶喝了。”

“今日沒茶。”雲月不樂意,這廝天天來喝茶,她快成他的茶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