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除了王爺,什麼人不能打?”巳牧轉頭擰了一把雲月臉上的肉,“你給我老實點!現在去哪?”

“痛痛痛!”雲月拍掉巳牧的魔爪,“回城裡去玩兒吧,讓吳纓找我們去。”

“哥,就是他!”雲月這邊話音剛落,前方響起一聲嬌喝。原來是方才花環女子回來了,還帶了兩個彪形大漢和一貴公子。

雲月見了這情形,只覺無比熟悉,怎麼那麼像她小時候的作風呢……

貴公子看見雲月和巳牧兩人,廢話不多說,立時喊道:“去,往死裡打!”

見狀雲月拔腿便跑,巳牧抓著他衣領拎回來:“跑什麼,一邊看著去。”

巳牧盯著奔來的兩人,按響手指骨節。不打一場怎麼讓小弟崇拜呢。

兩個打一個,巳牧跟玩兒似的。暗衛練的殺招,被他使出來,未落到對方身上便造成了傷害。他的身形詭異得,後面那貴公子看了額頭竟冒出冷汗。雲月看了幾眼便知這架打不了多久,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還未跑到後面佛殿門裡,後領又被人拎住了。雲月轉頭,巳牧的大臉笑得露出了森森白牙。他手上提了一捆紅線,跟姻緣樹下竹簍裡的一模一樣。

寬闊的官道兩旁全是農田,一條條田埂縱橫交錯,阡陌交通,交織成一張嫩芽色的網。兩個小白點兒在官道上一前一後移動著,兩個小點間似乎牽了一根線,前面那一點快,後面那點便快。

巳牧抱著手臂悠閑地走著,腰間纏了幾圈紅線,紅線從後腰延伸出去,紅線那頭綁了一雙手。紅線綁得緊,雲月兩隻手腕緊貼,半點掙脫不開。

遠處山坳裡錯落散著幾戶農家,已經有嫋嫋炊煙從那方彎彎曲曲升入花天。

“走快點兒啊小雲子,吳大將軍快追上來了。”巳牧語氣閑散。

“等一下!”雲月停住腳步,雙手被牽在巳牧身上的紅線抬起,“累了,歇。”

“好啊。”巳牧說著停下了腳步。

雲月拖著巳牧往左邊一條三尺寬的田埂走去。

“這兒有口井。”雲月指著小道中央一個大坑說,“誰把井挖在路中央啊。”

“灌溉用的,懂不懂啊你!”巳牧也湊過來看,“天幹,沒水呢。”

“這個坑,裝得下吳纓嗎?”雲月撐著膝蓋朝井裡看著。

田埂不寬,雲月和巳牧背靠背坐著。遠處一個深紫色人影走來,遠遠便看見兩個堆在一起的白色身影。

吳纓停在了官道和田埂分叉的地方,看著那二人不再走。

“他不走了怎麼辦?”巳牧並不看著吳纓。

“站起來。”雲月說著撐著地站了起來,然後沖吳纓大喊,“吳纓!快救我!四隻眼打我!”

巳牧站起來,扳過雲月吼道:“你又耍什麼花招?”

雲月餘光瞟到吳纓立在原地動了動,還是不走過來。

“打我。”雲月氣聲說,見巳牧愣了,雲月再用嘴型一字一字說,“打、我!”

巳牧反應也快,抬手就給了雲月肚子一拳。力道之大,完全不像作戲,雲月心塞得差點吐血。

這一拳打得太重,雲月捂著腹部蹲了下去,連喊疼都沒了力氣。

吳纓在巳牧動手那一刻便奔了過來,跑了幾步,拳頭落在雲月身上那一刻,他竟然騰空飛了過來。完美地避過了覆蓋青草的大坑。

“王……”吳纓皺著眉去扶雲月,剛出聲便被雲月打斷了。

“別動!”雲月跪趴在地上喊道,“讓我緩會兒……”

“巳牧!你太放肆了。”吳纓立起來對巳牧說。巳牧蹲在雲月旁邊,一臉嫌棄地看著雲月,似乎還想埋怨他不禁打。

雲月心裡罵著豬一樣的隊友,嘴上卻說:“我不跑了,四隻眼大人也不是故意的。”

“還愣著做什麼,扶起來走了。”吳纓對巳牧說。

巳牧扶起雲月,二人剛走出幾步,齊齊看向腳下,詭異地停住了。

“怎麼辦?”巳牧轉頭用口型說。

“跳過去啊!”雲月說。

巳牧聞言“哦”了一聲,然後輕輕一躍,剛要落地,身後雲月驚叫,隨即一股拉力將他拖下來,穩穩砸在坑面上,幾乎毫不停留地掉下了坑,順便帶下了雲月。

巳牧忘了他們之間拴著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