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周曠珩回過頭睨了一眼雲月說。

“不用了,我說完就走。”雲月仰頭說,“明日讓我出府行嗎?我想去廟裡燒香。”

周曠珩轉回身來,沉吟片刻後說:“明日本王沒空。”

雲月即刻介面道:“我自己去,帶著我哥也行。”

雲月望著周曠珩,眼裡透出萬分期待。眼見周曠珩眉頭皺了起來,雲月趕緊表決心:“我燒完香就回來,片刻不會逗留,絕不貪玩兒!”

周曠珩看著雲月,考慮了半晌,眉頭鬆了些:“本王派人隨你一起去,上午去,寺裡人少。”

“可以不乘轎,不坐馬車嗎?太招搖了,我扮作普通百姓去啊。”周曠珩鬆了口,雲月高興道。

難得雲月一點兒不嬌氣,也不喜搞排場,周曠珩是有些欣慰,他的眉頭終於徹底松開了。

“好。”

“王爺你真好!”雲月展顏笑了,“王爺你不皺眉的樣子真好看!”

周曠珩挑眉看她,雲月補充道:“其實皺眉也好看……”挑眉更好看!雲月沒膽子再說了。

雲月走了以後,周曠珩站在簷廊下好一會兒。直到黑虎回來問他:“王爺,王妃呢?”

“走了。”周曠珩說完轉身回了屋。

“還以為會留下來吃飯呢。”黑虎嘆了口氣。

用膳時,周曠珩問:“吳纓的傷如何了?”

黑虎遲疑片刻回道:“應該好了吧。說了三日的,明日應該差不多痊癒了。”

三日前從錦州回來,吳纓便獨自去府庫院領了頓軍棍。眾人不知該打多少,他自己說了,要三日下不來床。結果最後打了八十棍。

飯後吳纓被叫了來。他下跪的姿勢一氣呵成,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明日帶雲月去城東靈泉寺上香。”周曠珩看著吳纓說。

吳纓愣了:“王爺?”

“捱了打,記性該隨著傷口痊癒而加深。”

“是!”吳纓伏地叩首。

“不用帶別人,帶巳牧和你一起。”周曠珩頓了頓說,“她若不安分,你們且隨著她些,護其安全便是。”

巳牧的性格眾所周知,吳纓想,王爺派他去是為了逗王妃開心吧,應該……是的吧?

吳纓頓時頭疼起來,王妃就算了,巳牧也算了,還要隨著她些。這戴罪立功的機會很難把握啊。

王府大門前,階下立著兩人,一人著深紫深衣,一人著白色深衣。深紫深衣定在地上,不顧白色深衣圍來轉去,只目不轉睛盯著門內。白色深衣年約二十,一副歡脫樣兒喋喋不休。

三日來,巳牧得了空閑便在吳纓耳邊吵嚷。那日吳纓犯了小錯被打,他想知道緣由,但吳纓閉緊了嘴就是不肯說。就連那日活著回來的親兵都不知內情,這件事幾乎成了一個謎。八十軍棍可不是小數目,巳牧的好奇心簡直要破胸而出去掰開吳纓的嘴。

“你煩不煩?”吳纓對巳牧斥道。

“煩。”巳牧輕描淡寫回了一個字。

吳纓不說,怕丟臉是其一,其二卻是想讓巳牧也栽一次。他到現在也沒跟巳牧說今日要保護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