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玩真的吧?”麥尤看著樂爾忽然難以置信地笑了一聲道。

為了延續他們虛假的兄弟情,拳頭到底沒落在麥尤的臉上,兩個人不歡而散。樂爾的低氣壓一直延續到第二天節目拍攝結束。

樂爾很清楚他莫名的情緒並不來自於對麥尤的厭惡,而是另外一些事情。

麥尤只要提起懷江遠他就覺得很生氣,之前想一腳把他踢出娛樂圈,現在覺得踢一腳都不解氣,非要再狠狠打一頓才好。

真是太不淡定,太不成熟了。當天他居然還不要臉的夢到他抱著懷江遠,在他腿根蹭了一晚上,懷江遠木頭似的一動也不動任由他為所欲為,就算是這樣也沒耽誤他叫得高潮疊起。

他命運的天平沒失衡,就是有那麼點……彎了。樂爾想撿塊石頭把它砸直了,但事情顯然沒那麼輕松容易就可以解決。

綜藝錄制結束,之後的三天沒有工作安排。樂爾臨時決定回老家一趟,他家在沿海的一個二線城市。

他這一趟幾乎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回到家向爸媽求助。他到家的第二天晚上他陪著爸媽看電視,電視劇播出之前剛好播了懷江遠的一支單人廣告。

電視裡懷江遠像個小妖精一樣轉來轉去,他把下巴放在膝蓋上看著懷江遠和最近當紅的女演員甜蜜蜜地靠在了一塊。

樂爾抓緊了沙發墊更想把螢幕裡面那個人拽出來,演技這麼爛完全眼睛裡看不出愛意,重演!姿勢太曖昧了,不要四處放電,重演!

他病入膏肓,終於抿了抿唇開口艱難說道:“爸媽,如果、如果我喜歡的人是個男人,你們會怎麼想?”

他彎了只有那麼一點點,他狠不下心去砸直了,只好找支援。樂爾這幾天在網路上吸收了不少新鮮知識,瞭解到出櫃這個詞彙的恐怖,於是他戰戰兢兢地打算嘗試。

畢竟當初他報考音樂學院的時候,爸媽差點把他的一層皮扒掉了,他相信他親爸親媽的戰鬥力。

樂母調低了電視的音量,停頓了片刻看了看旁邊的道:“你很喜歡他嗎?”

電視的聲音變得很遙遠,他略微遲疑點下了頭。

樂母看著他那副迷惑的樣子,忽然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我們尊重你的每一個選擇,不管你未來的伴侶是個女孩還是男孩,你覺得開心就好了。”

話還沒說完樂爾抱著樂母鼻子一酸哭了。他哭唧唧的把懷江遠招蜂引蝶的事兒說了,他沒敢直接說名字,怕追不上丟人。一想到這兒他哭得更狠了,樂父從小到大見慣了樂爾發大水似的眼淚,坐在兒子旁邊吹噓了好半天他當年如何追求到樂母,頭頭是道的開始給他傳授經驗。

“最重要的是你需要時刻在他眼前出現,你懂嗎?”

樂爾聽得一愣一愣的,眼淚接著往下掉。

“要不然就要被別人搶走了。”樂父放出了一枚炸彈。

樂爾聽完就不哭了,拿出手機訂第二天回京的機票,當天晚上躺在床上和樂父一起制定作戰計劃。

直到第二天他上了飛機才後知後覺有些不對——

他不是回來準備受打擊變直的嗎?怎麼被鼓舞得更彎了?!

樂爾落地之後是柯權過來接的。

柯權幫他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上了車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點奇怪問道:“火燒屁股了?難得回一趟家回來這麼早?”

話音剛落,柯權看到樂爾眉頭都糾結在一塊了,看起來異常痛苦。

柯權費解地問道:“你幹嘛?”

“別跟我提屁股,注意尺度。”

自從瞭解到一些知識之後,他已經不能正視這個詞彙了。

柯權覺得他好笑,一路上差點把下巴笑掉了。

後來他又收到了樂父發來的微信,一個加油的表情包。

樂爾瞪了柯權一會兒覺得無力,他一個人在彎與不彎的邊緣徘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他。但他沒想到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半個小時以後他被柯權帶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