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袋裡裝著一盒燒麥和兩盒粥。

樂爾右手傷了,左手堪稱是生活不能自理。懷江遠從他手裡接過盒子一一開啟,放在了他眼前。

燒麥賣相看著不錯,聞起來味道也很香。粥很稠,上面點綴著切碎的海帶和小塊的雞肉,這些香味爭前恐後地追著他跑,勾得他饑腸轆轆。

他抿了一下唇,覺出自己太沒出息低著頭在打包袋裡尋找餐具。

兩只湯勺、兩包濕巾、兩包紙巾……樂爾拿著一雙筷子又晃了晃打包袋。

什麼聲音都沒有,空了。

他不信邪又翻了一遍,就在這個間隙懷江遠伸手從他眼前把僅有的筷子拿走了。

樂爾一愣,接著聽到懷江遠居然反咬一口問道:“怎麼不吃啊?”

筷子只有一雙被你拿走了,還吃什麼?

雖然就算給他筷子,他這隻手也用不了。

燒麥還冒著熱氣,樂爾拿著湯勺眼睛一直盯在上面,皮薄餡兒大,看著晶瑩剔透裡面還透著蝦仁的嫩紅色,香味不斷地飄出來。

而他只能拿著勺子一口接著一口往嘴裡送雞肉粥。

味道很好,但肉丁切得太碎,惦記著燒麥導致他吃粥的時候只覺得寡淡無味。

懷江遠慢騰騰地咬著燒麥,看得樂爾很羨慕,在他咬下最後一口的時候,樂爾終於忍無可忍伸出左手去抓盒子裡的燒麥,手已經探進了盒子。

他注意到懷江遠驟然皺緊了眉,一副有些嫌棄又礙於情面不肯說的模樣。

樂爾一頓,心想這男狐貍就是事兒多。他又惋惜地看了一眼快到手的燒麥,狠下心,不抓就不抓,他極其不情願地放下了爪子。

這回再抬頭對面懷江遠眼梢都帶了笑意。

他有些詫異,這情況放在懷江遠身上及其少見,從醫院到回酒店這一路上他話就少得不自然,回來以後居然半點揪著他嘲笑的意思都沒有。

按照往常他臉上冒一顆痘,懷江遠都恨不得追在他後面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要把話題往上繞,惹得樂爾沒有好日子過。

他按捺住亂七八糟的想法,心不在焉地喝粥,拿著勺子比快字好用一點,但勺子太小了無法幫助他吃到燒麥。

他正覺得煩心,懷江遠夾起燒麥送到了他嘴邊,樂爾抿著唇抬頭探究地看懷江遠。

卻見懷江遠神色如常,燒麥的皮碰道了他的嘴唇,他被它勾得丟了七魄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嘴唇把沾在嘴角的湯汁勾進了嘴裡。

懷江遠一頓,神色一暗略帶可惜地說道:“不吃嗎?”

樂爾心中警鈴大作,疑神疑鬼地猜測懷江遠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果不其然懷江遠說著話,伸出去的手又作勢要收回去,到嘴邊的鴨子還能讓它飛了不成,樂爾丟下湯勺用左手幹淨利落地抓住了懷江遠的手腕,快速地將筷子掉轉了個方向,樂爾身子前傾直接咬掉了半個燒麥。

樂爾得意地朝懷江遠挑了下眉。

一盒燒麥被兩個人搶來搶去,最後以樂爾大獲全勝成功畫上了句號。

懷江遠去洗手了,客廳只剩下樂爾一個人。樂爾在沙發短暫休息了一下,接著吃人嘴短爬起來身殘志堅底收拾殘局。

他單手整理有點慢,但是並不費力。

樂爾把空盒子重新裝回打包袋,忽然瞥到盒子下面壓著東西,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兩只透明手套。

我日啊。

有這種東西為什麼他要和懷江遠用一隻筷子搶來搶去,他愣住了發現越是回憶那些畫面越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