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2點, 只要不下雨,便是監獄裡的人放風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被領到一處空地。空地上有可以坐的石階, 也有能夠供人娛樂的籃球架。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是交易東西,或是閑談聊天。

站在鐵絲網邊, 夏風望向遠處的監獄外牆。

外牆處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崗哨。崗哨裡的人無不是持槍核彈。每個崗哨處都有探照燈。這是為晚上越獄的人所備。一旦越獄的人被照見了,整個“黑蓮監獄”立刻會鈴聲大作。所有的警備馬上出動。他們不但會將越獄的人團團圍住,更會同一時間封鎖監獄的一切出口, 以防有同夥趁亂逃出。

“怎麼樣?有可能嗎?”田巧元問夏風。她與夏風一樣, 也站在鐵絲網前,一會兒望望監獄的外牆,一會兒又望向大門兩邊的崗哨。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這世上,就沒有百分之百逃不出的監獄。”夏風自信地說道。盡管她現在還沒有一個完美而周詳的計劃。但是,她以為憑著自己的聰明,一定能想出一個可以執行的計劃。

“老大, 我找來了你要的東西。”美智子悄聲地站在了夏風身邊。神不知鬼不覺地, 她塞了一把勺子給夏風。

夏風接過了勺子,立刻將其轉遞給田巧元。

田巧元如閑暇無事的一般, 臉上沒有任何波瀾,收起了勺子在口袋裡。

“美智子, 你進監獄來的原因是什麼?”夏風很好奇, 像美智子這樣甜美的小姑娘,能犯了什麼樣的了不得的罪行,以至於要被關進“黑蓮女子監獄”。據說, 她是這監獄成立以來,所接收的最年輕犯人。

美智子微微一笑:“我的父親在我8歲時就去世了。後來,母親改嫁給了一個j國人。她很愛那個人,愛到不惜縱容他對我做任何事。所以,當我成年,有了足夠的力氣後,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們。”

“他們都死了?”夏風以為,哪怕美智子將父母兩人都殺了,那兩個受害者也沒有絲毫值得同情的地方。恰恰相反,她只會覺得那兩人所受的痛苦都還不夠。

“像他們那樣的壞人,哪兒有那麼容易死。”美智子笑了。她的笑容格外得殘忍。她的笑聲中有一股凜然的悽涼,讓人聽了不禁背脊發寒。

“我啊……”美智子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剝了我母親臉上的皮。她現在,算是真正的無臉見人了吧!”

“那個男人呢?”田巧元追問美智子。

美智子微微一笑:“那個男人命好大。我砍了他的四肢,削去了他的鼻子,毀了他最重要的部分。可他竟然還能繼續活著。後來我想通了,也就算了。他活著就活著,想想他像一條臭蟲一樣地活在世上。也許,會比他死了,更讓他痛苦吧!”

美智子說完了話後,夏風和田巧元面面相覷,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說不上過了多久,天上流動的雲變換了好幾次形狀,籃球架下傳來了熱鬧的聲音又停下。倏地,夏風開口問美智子道:“這個監獄以前有人越獄成功過嗎?”

“沒有,”美智子陷入了沉思,略蹙了下眉頭,“這個監獄是頂級的監獄設計大師的傑作。要想從這裡逃出去,絕無可能!”

美智子話音剛落,田巧元就長嘆了一口氣。

果然,夏風的設想是完全不可能的啊!盡管嘴上說不信夏風,但田巧元心裡一直抱著一個期望。她期望還能存在一線期望,可以再去呼吸外面的自由空氣。

“不過……”美智子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對夏風說道,“聽人說,十幾年前,曾有個叫葉子欣的女人嘗試過,只可惜後來失敗了。”

“葉子欣,”田巧元依稀覺得這名字耳熟,“就是那個黑了銀行3億的女職員?”

在十年前,葉子欣曾是一個非常出名的名字。田巧元曾不止一次在報紙上或是電視上看見她。因此,她對這個女人印象深刻。美智子才一提起,她便想了起來。

“沒錯,就是她,”美智子點頭應道,“她進來以後,經常惹事生非,動不動就和人打架。對於她來說,被關禁閉簡直就像家常便飯一樣。有一天,她突然越獄了。據說,報警的鈴聲響了整晚。”

“她被抓回來了?”田巧元關心葉子欣的命運,就如看電視時的感同身受一般,同樣身為囚犯的她,自然也希望葉子欣能夠逃出生天。

美智子遺憾地搖了搖頭:“據說她就差一點了。獄警說她被當場槍決,屍體落進了焚燒爐,什麼都不剩了。”

夏風微微一笑:“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她根本沒死,成功逃出。獄警怕擔責任,就對外謊稱她死了。”

美智子和田巧元一臉驚訝地看向夏風。她們異口同聲地說道:“真的?”

夏風向兩人解釋道:“如果早抓住了她,何至於警鈴要大響一個月。我看啊,八成是獄警抓不住她,就編出了這麼一個故事來騙人。”

驀地,夏風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麼。

“那個葉子欣常常去禁閉室?”夏風忽的向美智子確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