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有用!”韓銓惡趣味地回敬夏風。他愛極了夏風氣急的模樣。尤其是當她的臉頰泛上了飛霞樣的紅時,簡直俏麗明豔得不可方物。

韓銓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夏風。夏風極力地推他,無奈卻被他錮得更緊。在韓銓的懷裡,她被吻得一陣接連一陣的眩暈。天旋地轉之中,她推擋韓銓胸的手,不知不覺地環上了韓銓的頸項。

熱吻中,夏風淺綠色旗袍的下擺被撩了起來。韓銓上下其手,又迫不及待地解開了夏風旗袍側胸的盤扣。

“等等,你……”夏風驀地驚醒。韓銓白色的輕薄綢衣下,胸膛健碩炙熱,小腹平坦緊實。哪兒是平日裡那個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啊!

“你到底有沒有病?”夏風脫口問道。

韓銓凝看夏風的眼中,溢著瘋狂的慾望。他強壓著立刻將夏風佔為己有的沖動。暗啞著嗓音,他回道:“我有沒有病,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夏風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貼到了一處血脈噴張,夏風頓時明白了,原來過去隱在病衣之下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具健康體魄。此時此刻,它正像匹脫韁野馬一般,亟待狂瀉而出。

韓銓的熱吻又覆上了夏風。夏風仰頭相迎。

“大哥!”

大戲正要開演,外面忽的傳來韓逸的叫門聲。

“什麼事?”韓銓極力掩飾聲音中的異常,奈何,還是因為聞到夏風頸項的香軟,而情不自禁地粗喘了出來。

韓逸聽見韓銓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倒沒有多做在意,只當是韓銓的老病又犯了。他繼續向韓銓請示道:“明天我就動身去北平了,秘書已經在錦江酒店訂了房間。”

這是一樁外差。雖不重要,但確是韓逸第一次代表公司出外,因此特意臨行前來向韓銓打招呼,看他有沒有什麼別的吩咐。

韓銓的腦子,這一刻已亂成了麻,哪兒有功夫指點韓逸生意上的事。他只想盡快解決了與韓逸的對話。

“好了……我知道了……”韓銓繼續埋頭正事,不再理會韓逸。

對話戛然而止,韓逸尚有些意猶未盡。他剛要再問兩句,驀地聽見房裡有聲不能自己的低吼。韓逸以為韓銓的病又重了,也就不想再打擾大哥的休息,立刻輕聲退步離開。

幽幽暗暗的角樓裡光影浮動。

微風拂開了紗帳,夏風從床上下來,穿上了旗袍。她將領口的扣子紐到最高,以便遮住脖子上韓銓留下的殷紅吻痕。

韓銓輕笑著撩開賬紗。看到遠處案桌上的藥碗,他神情驟地一變。

“你剛才來,是打算餵我喝那碗藥?”韓銓冷冷地問夏風。

夏風瞥了藥碗一眼。她回轉過身,對床上的韓銓說道:“每天務必要你喝一碗。這是老爺的吩咐,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雖然韓銓裝病的原因,夏風尚不清楚。而對於韓父每日要韓銓喝一碗藥的動機,夏風也不甚了了。但是對於這父子二人的關系,夏風卻猜出了八九分來。

這一對父子,應是處於對立的位置上。兒子扮演孝順的兒子,可卻並不孝順。父親扮演慈愛的父親,但卻並不慈愛。

韓銓苦笑地長嘆了口氣。他下了床,走到案桌邊,當著夏風的面,將藥一飲而盡。藥一喝完,韓銓即向夏風展示了不剩一滴藥液的碗。

“我們兩清了,”韓銓扔碗進託盤,背轉過身,對夏風冷言道,“關於你去梅園樓的事,我不會說。同樣的,關於我的病,也希望你守口如瓶。”

“聽起來很公平,我沒道理不答應。”夏風走向韓銓,當她的手撫上韓銓的肩膀時,她能感受到韓銓明顯地一顫。她輕呵地問韓銓:“以後,我們?”

“到此為止吧!”韓銓的語氣好似一陣冷風,瞬時襲得夏風背脊發寒。

“好,以後,你可別後悔。”夏風輕笑地出了門。對韓銓,她沒有半點留戀。倒是韓銓,在夏風離去後,他回轉過了身,眼中盡是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