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尚未從秦漠風的情傷中恢複過來,韓逸又突然向韓父展示了一系列她與人偷情的照片。

韓父立刻趕了夏風出門,且不準她帶走韓府的一分錢、一樣東西。夏父當夏風是辱沒家門的罪人,再不認她,同樣不許她踏進夏家一步。

夏風走投無路,只得淪落風塵,做了舞女。最後,因為感染了肺癆,她孤零零地死在一家醫院的破舊床鋪上。

石青華念在主僕一場,為夏風收屍斂葬。在夏風離開了韓府後,她很順利地嫁給了韓逸。搖身一變,她從一個貼身丫鬟,一躍成了韓府當之無愧的少奶奶。

婚後不久,石青華便懷孕了。她對韓逸說,這許是神靈感念她常常行善,不忍她受苦,才又送了一個孩子給她。

縱覽原主的一生,夏風簡直只能用個“蠢”字來形容她。所謂哀其不幸恨其不爭,說的就是原主那種人吧!

她本可以拒絕大煙鬼父親,不嫁給韓老太爺;她也可以直面對韓逸的愛,而不是用打罵石青華來逃避;哪怕到了最後,她被趕出韓府,也大可以重新開始,清白做人。奈何,她偏偏要自暴自棄。

整理過了原主的資訊後,夏風對鏡打量了一番自己。眼梢含俏、眉目含春。圓潤的鵝蛋臉上,雙頰桃花一樣的豔。她很滿意自己的相貌。不由得,她盈盈地一笑,起身下樓。

現在正是吃早飯的時候。

目前,原主還不知道石青華和韓逸的私情。這兩人剛剛互生情愫不久,仍在眉來眼去的階段。

夏風暗暗盤算了一下。在這個世界裡,她要向韓逸和石青華報仇,這自不必說。而對於另外一件事,她也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相傳,二十多年前,夏府曾經得到了一筆寶藏。這筆寶藏價值連城,只在夏府存在了不過一年,便又消失無蹤了,沒人知道它被轉運何處。時間長了,甚至有人懷疑它根本沒存在過。

夏風很好奇,那寶藏究竟值錢到什麼程度。她很想見識一下,它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樣,會放出金燦燦的光芒。

想到這裡,夏風的眼眸驟地亮了。一抹興味濃厚的笑,攀上了她的唇角。她那媚態橫生的眼角中,不禁溢位了一道光,冷冽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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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您喜歡的白糖糕。”石青華推小碟到夏風面前的同時,不經意地瞥了韓逸一眼。

“少爺,這是我做的豌豆糕,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石青華柔聲地說著,又推了碟點心給韓逸。

豌豆糕是韓逸最喜歡吃的一種糕點。他沒想到石青華竟會猜到自己的喜好。情不自禁地,當他嘗豌豆糕進嘴裡時,唇角勾起了會心的一笑。他看向石青華。石青華被他炙熱的目光惹得羞紅了臉,忙瞥過了頭。

這兩人的眉目傳情,夏風全看在了眼裡。她佯作不知,自顧自地嘗了一口晶瑩香糯的白糖糕。

甜糯適當、爽口宜人。夏風不得不承認,石青華的手藝果然不錯。或許,這也是原主在家時,最寵愛她,指名要帶她出嫁的緣故吧!

吃過了白糖糕,夏風再看韓逸。韓逸臉上那股欣喜的神采仍沒退去。但見他那俊朗的眉眼之間,盡是對石青華的憐愛。

夏風不禁可憐起韓逸來。她未想到,這男人竟會這麼好騙。

其實,石青華哪裡能知道韓逸的喜好。她對韓逸的一切刻意討好,都源自於她貼身伺候的原主對韓逸的瞭解。

原主當石青華是心腹,什麼都對她說,包括她與韓逸的一段舊情。於是,從原主的口中,石青華瞭解了韓逸的一切。她對症下藥,將自己扮成韓逸最喜歡的那副樣子,說韓逸喜歡聽的話,做會讓韓逸心生感動的事。韓逸不明就裡,以為石青華就是他命中註定的人。殊不知,她不過是個高超的扮演者罷了。

“聽老爺說,你現在已經是襄理了?”夏風狀似不經意地問。說話間,她瞥了主位一眼。飯桌上的主位,從她嫁進門起,就一直空著。據傭人們說,老爺成日吃齋唸佛,已經二十多年沒出來和大家用餐了。

石青華一臉崇敬地看向韓逸。韓逸受用地得意一笑。但是轉而,當他回答夏風時,臉色立刻又黑了下來。他不耐煩地回道:“公司的事和你沒關系,以後少問。”

夏風滿不在乎韓逸的厚此薄彼。她環視餐桌,視線又停留在了韓逸身邊,靠近主位的一個空座上。

這個位子屬於韓家的大少爺韓銓。他是韓逸的親哥哥,因為身患重疾,常年臥病在床。據風聞,他是個名副其實的病秧子,連人事都不能夠。在二少爺韓逸回家前,家族裡的生意一直由他代為照管。而現在健康的韓逸回來了,韓父有意讓他把生意交出來,改由二少持家。

夏風正胡亂想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輕聲走到她跟前。

“夫人,”老婦人操著口蒼老的嗓音對夏風悠悠說道,“老爺說,您是時候去給大少爺喂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