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樵敲了兩下門。屋裡無人應聲。門沒有鎖, 自動開了。

“夏風!”李樵穿過露天的天井,走進裡屋。

他的呼喚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屋裡靜悄悄,漆黑一片。不覺得間, 他的神經緊繃了起來。這興許是源於他的職業習慣。越是黑暗而靜謐的地方, 就越是會引起他的警惕。

驀地, 李樵感到身後有人撲來。那人抱住了他的腰。他條件反射地攥住了來人的手腕, 只反手一擰。猝不及防地,但聽得一聲熟悉的嬌吟。他才發現原來撲來的人是夏風。

“是你!”李樵忙鬆了手, “我沒想到……”

“你就那麼討厭我?”夏風痛地蹙了下眉。扶著被李樵攥痛的胳膊,她氣呼呼地走進了洗手間。

夏風擰開龍頭開關。自來水“嘩嘩”地流淌出來。她將扭傷的胳膊置於下面, 讓水沖涼上面的紅腫。

“你這樣沒有用。”李樵徑直走到夏風跟前。不由分說地,他浸了一條熱毛巾, 將其敷在夏風的胳膊上。他拿起夏風的胳膊很用力,但敷毛巾的動作卻是溫柔至極。

“在你眼裡, 我是不是就像洪水猛獸一樣, 面目可憎?”夏風問李樵。

李樵專注在夏風受傷的胳膊上,頭也不抬。

“你看也不看我, 難道怕我吃了你?”夏風輕笑, 忍不住地戲謔李樵的一本正經。

“我哪裡……”李樵驀地抬頭, 猝不及防地, 他跌進了夏風那含了一汪深情的眼眸中。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了起來,連著呼吸也跟著急促了。

“今天的雞毛菜特別新鮮。”窗臺忽的走來一個中年女人。

“小黃魚也不錯。今天天氣好……”另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婆回應道。

她們站在了洗手間貼了玻璃紙的窗戶下,閑談了起來。光影斑駁,她們見不到窗戶裡的景象, 而窗戶另一邊的人,也只能隱約見到外面的兩個模糊人影。

聽見人聲,李樵慌地鬆了手裡的毛巾。

夏風反拉住了李樵的手,趁他不備,吻上了他的唇角。

“你……”李樵沒想到夏風會膽子那麼大。他覺得耳根發燙,緊接著狠地推開夏風,奈何卻被夏風更得寸進尺地貼了上來。

“你想說什麼?”夏風調笑地問李樵。她不管不顧李樵的抗拒,繼續熱吻李樵,並且同時,她的雙手從李樵襯衫的衣領處起,自上而下,解開了一粒又一粒釦子。

李樵的力氣到底比夏風大得多。他狠攥住了夏風的肩膀,夏風便不得不停下來了。

“你瘋了!”李樵氣結地質問夏風。

夏風眉梢輕挑,笑對李樵說道:“你聲音可以再大些,再大些外面的人就都聽見了。”

“你……”李樵不得不住了口。

“你想叫,我可以幫你一起,”夏風貼近李樵耳邊,甜甜地說到,“比如……”

說著,夏風解開了自己衣服。這讓李樵比被夏風脫自己的衣服還要慌亂。

“你……”李樵極力將視線轉到別處,不看夏風,可是不爭氣的,他卻又被夏風婀娜豐腴的身體深深吸引住了。

“比如……”夏風滿意地看到李樵不知所措,她繼續甜聲說道,“比如我可以說,非禮了,強奸了,你猜把人引進來了後,他們會信誰。”

“你威脅我?”李樵難以忽視夏風眼中掠過的狡黠光芒。恍惚間,他錯覺自己墮入了一張網。一張由夏風編織的網中。他深陷網內,無法自拔。

“你李樵是我能威脅的了的人嗎?”夏風一步步地逼近李樵,李樵一步步地後退。

沒多兩步,他們便退無可退。李樵背靠上了牆,夏風又一次貼近了他,吻他的唇角。用嬌媚的氣聲,夏風輕呵在李樵的耳邊道:“承認吧!你喜歡我,愛我,而最讓你難以啟齒的事,是你發了瘋地想要我。”

李樵的背,恰好碰到了淋浴蓮蓬的開關。

蓮蓬裡倏地噴出了清澈的水花。水花瞬間澆濕了蓮蓬下站著的夏風和李樵。

李樵短寸的頭發被淋得濕透了。水滴沿著他的額角,滑過他俊俏的臉頰。夏風伸手愛撫過他的臉龐,吻他的下頷、頸項,最後又回到他緊閉的雙唇。

“你的心跳得好快……你的身體好燙……”夏風熱吻李樵的同時,曖昧地輕呵著讓李樵聽來面紅耳赤的一句句情話。

李樵緊實的胸膛起伏得厲害,他軍綠色的襯衫被解開了釦子。驀地,他感到平坦的小腹緊了一下。隨即,他倒吸了一口氣,原來是褲子上的皮帶被抽開了。

夏風滿意地聽到李樵發出了一聲難以自控的粗喘。她吮吻李樵微顫的喉結,再又調笑地問:“承認想要我,就那麼難?你都已經 ……”

“你的話太多了!”

話一出口,李樵驚覺自己已經熬得啞了嗓。他猛地攬緊夏風的腰,以吻封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