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文才進門,就聽見李樵充滿威嚴地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

李成文驀地回頭,看向夏雨。他知道一定是夏雨對父親說了什麼。

夏雨淡淡一笑:“成文,你爸也是為了你好!我自己的姐姐,我最瞭解了。她這個人很難相處。你外婆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了。你看上次,要不是她做得太過分,你外婆怎麼會失態成那個樣子。”

李成文冷笑:“我沒聽錯吧!上次錯的不是外婆嗎?”

當著李樵的面,李成文不得不稱趙秀芳一句“外婆”。

夏雨料到李成文會說這話。而這一點,她也一早向李樵解釋清楚了。她對李樵說,因為受盡了夏風喜怒無常的刺激,趙秀芳被壓抑得久了,那天才被迫爆發了出來。

末了,她對李樵泣訴道:“夏風成天欺負她,她那天實在氣不過去了,才反擊了兩句!怪只怪她是個沒文化的人,突然失態,就說了些不經大腦的難聽話。我向你保證,這只是意外發生的事,絕不會有下一次。”

夏雨到底是李樵的妻子。再加上她素日以來所展現出來的好人品,李樵還是相信了她的話。他把夏雨的話複述了一遍給李成文聽。最後,他對李成文說道:“我相信你繼母不會騙我。所以,以後你還是少單獨和那邊接觸吧!恐怕她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好。”

李成文氣不平夏雨說夏風的壞話。再加上他本來就不喜歡夏雨,於是,他就更想為夏風辯白清楚了。

忽的,他想起了夏風讓自己幫的那個忙。一個計策攀上了他的心頭。

對啊!讓他們去看看夏風為趙秀芳的生日做的那些準備。只要看到了那些,一切汙衊夏風惡毒和不識好歹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於是,李成文表面上沒有反駁李樵的話,而暗地裡,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幫夏風。

第二天,他藉口想吃“外婆”燒的菜,求了李樵和夏雨帶自己去夏風和趙秀芳那裡。

一行三人剛走進弄堂,就看見弄堂盡頭的一扇門前,擁了許多看熱鬧的人群。同一時間,又有噼裡啪啦的砸東西的巨響,從那扇門裡傳出來。

“夏雨,你們家又出事了,快進去看看吧!”

夏雨好不容易撥開了擁擠的人群,開啟門。李樵和李成文都站在她身後。加上其他來看熱鬧的街坊鄰裡們,在門開的一霎那,大家皆紛紛看向屋裡。

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滿屋的狼藉。地上除了許多碎裂的碗碟,還有一些原本擺放在桌上的書籍、相框、以及存放各種雜物的鐵盒子。

緊接著,眾人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夏風。大家又是一驚,因為看見她在輪椅邊,像是被什麼人拉了下來。她的臉上有紅紅的印子,嘴角有血漬。顯然,她是被什麼人狠扇了耳光。

是誰這麼狠心?

驀地,大家齊刷刷地看向站在夏風面前的趙秀芳。

趙秀芳似乎氣得渾身發抖,連話都罵不出半句了。

聽到有開門的聲音,趙秀芳慌地回頭。她想起自己前兩天四處向人解釋,才好不容易把那天罵夏風的事給圓過去了,而現在被人看到了這一幕,一定又要被誤會。

趙秀芳正要開口解釋。夏風看準了時機,趁她話還沒出口,就先一步撲到了她的腿邊,楚楚可憐地哭訴道:“媽,您別氣了,您有心髒病,氣壞了身體可怎麼辦?”

“呦,這夏風也太可憐了,現在不光是被罵,這後媽居然還動手了!”人群裡驀地有人憤憤不平地嘖嘖道。

趙秀芳愕然俯看夏風。

回想片刻前發生的事情,趙秀芳覺得像噩夢一樣。

接近飯點的時候,夏風一直在餐廳裡望著牆上的掛鐘失神。猝不及防地,她開始猛摔桌上的東西。每摔一樣東西時,她都故意使其砸出極重的聲音,彷彿生怕不能把人引來。

趙秀芳追在夏風身後,問她到底要做什麼。

夏風猛地回頭,嘴角勾勒出抹冷笑。看到這抹冷笑,趙秀芳頓時駭地站住了。同一時間,外面有人喊夏雨的名字。聽到這個,夏風立刻自己從輪椅上摔了下來。緊接著,她又自己……

“啪”的一聲響後,夏風的臉上留下了扇過耳光的紅印。趙秀芳頓時明白了,夏風這是要讓她百口莫辯。整個屋子裡只有她們兩人,被外人看見了,他們會認定是她打了夏風。

夏風仰頭看她,唇角微揚,露出了抹意味深長的笑。

輕聲地,夏風得意地對趙秀芳說道:“你知道嗎?從現在起,我會讓你以後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再有人信!”

夏風的笑,嬌甜迷人,卻瘮得趙秀芳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