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意夏桓宇的死。宋晨曦和謝仕元對他恨之入骨。在他死後,夏風把翟婉鳳的死因告訴了夏青。由此,夏青也不再當夏桓宇是父親。

於是,夏桓宇被草草地下葬,連葬禮都沒有,因此也沒人祭奠。

葬禮過後,律師向夏桓宇的一眾親人宣讀了遺囑。除了已經被斷絕關系的夏風,宋晨曦、謝仕元、夏青全部到場。

“請你們在這上面簽字。”律師推檔案到宋晨曦和夏青的面前。依照夏桓宇生前改立的遺囑,他們各得到了一半夏氏餐飲集團。宋晨曦擁有了所有的國內資産和“天下第一鮮”酒樓,而一切的海外資産則都歸了夏青。

“我父親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相信你們兩個人。”待律師離開後,夏青冷笑一聲。

謝仕元和宋晨曦正起身走到門口。聽到夏青的嘲諷,兩人同時回轉過身。

“夏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宋晨曦快步到夏青身前。她蹲下身,仰看坐在沙發上的夏青。她還想挽回夏青,自從報了大仇,她的心便空了下來。不由得,她開始想挽回一些自己因報仇而失去的東西。比如愛情,比如夏青……

謝仕元冷看宋晨曦對夏青的討好。他曾不止一次敬告宋晨曦,夏青生性偏激陰鬱,一旦他恨起一個人來,就不會再原諒她。因此,他既不會體諒她報仇的苦衷,也不會對她重拾舊日的愛戀。奈何,宋晨曦全然聽不進他的忠告。眼下,他看宋晨曦對夏青的卑微樣子,不禁對她失望透頂。

“你信我!從頭到尾,我只愛你一個人。”宋晨曦捧起夏青的手,讓他輕撫自己秀麗無雙的臉龐。她看夏青的眼中,閃著盈盈的光,楚楚可憐,滿含著對夏青的深情。她不信,有什麼樣的男人,會拒絕這樣的自己。

謝仕元不忍再看下去。他沉了臉色,徑直推門離開。

“你和謝仕元到底是什麼關系?你愛不愛我?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夏青厭惡地甩開了宋晨曦的手,想起夏風曾對他說的那些宋晨曦和謝仕元的親密事,他現在對宋晨曦,就只剩了滿腔的憎恨。

宋晨曦愕然。她沒想到夏青會對自己絕情至此。在過去,即便夏青不接受她,但也從沒說過這樣傷她的話。她不甘心,拉住了起身的宋晨曦,泣聲說道:“我不信!我們以前那樣好,你怎麼會……”

“宋晨曦,”夏青不耐煩地搶斷了宋晨曦的話,“世上的事,不會都照你的劇本演。世上的人,也不會都願意做的你牽線木偶。”

夏青越說越激動,他捏緊了宋晨曦的手腕,不覺得間,他的音量高了起來,帶著怨憤,亦夾著複雜的恨意:“憑什麼你想報仇時,我就要做你的棋子。現在你目的達成了,想追求些別的了,我又要配合你的需要。宋晨曦,我告訴你,世上沒這麼便宜的事。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就要付出代價。”

宋晨曦的手腕被夏青握得生疼。夏青的指責,徹底涼了她的心。她不再祈求夏青迴心轉意。倏地,她恢複了往日的自尊自傲、冷心冷情。她略仰起頭,輕蔑地譏嘲夏青道:“就憑你?”

宋晨曦不認為夏青有做自己對手的資格。在她心裡,夏青不過是個終日沉溺玩樂的二世祖。過去在夏氏的時候,他從沒有過任何出眾的表現。後來他去了j國發展,就更是消失匿跡。現在,哪怕他得了夏氏的海外資産,也不可能是在商海裡歷練了數年的她的對手。

夏青不以為意宋晨曦的輕視。他的唇角勾勒出抹意味深長的笑。他退步向後,對宋晨曦放話道:“夏氏集團屬於我母親。夏桓宇沒資格把它給你。別以為那一半的財産已經是你的了,我一定會替我母親拿回來。”

說罷,夏青轉身離開,再不看宋晨曦一眼。

“夏青!”宋晨曦驀地叫住夏青,她試探地問道:“你一定是愛上了什麼人吧?才會這樣對我。”

夏青忽的放緩了腳步。他似是有所觸動。但是很快的,他加快了腳步,既沒有回答宋晨曦的問話,也沒再回頭看她一眼。

望著夏青的決絕背影,宋晨曦終於明白,這一件事,她猜對了。夏青的心裡一定有了別的女人。現在夏青的心裡,已經沒有任何她的位置了。想到這個,她不禁恨了起來。她不僅恨夏青,也恨那個奪走了夏青的女人。她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因大仇得報而空了的心又充實了起來。現在取而代之的是她對夏青的仇恨。

鼎鼎大名的夏氏餐飲集團被一分為二。許多好事的人們都等著看夏桓宇繼室與親子的爭産大戲。宋晨曦和夏桓宇果然不負眾望。在遺囑公佈的第二天,他們即先後公佈了要收購對方手裡夏氏集團的決定。

於是,一場爭産的大戲拉開了帷幕。

歷經數月,宋晨曦和夏青你來我往,互相爭鬥不休。起初,人們都以為他們勢均力敵,畢竟兩人拿到的財産相差不多。

可是收購戰一開始,宋晨曦便莫名地佔盡了上風。夏青屢屢失利,一點招架的能力也沒有,節節敗退。這大大的印證了人們初時對夏青的看法。終究,他也不過是個只知享樂的無能二世祖罷了。

“夏青的那一半財産,可就要被吃掉了。怎麼,你一點也不為他著急?”謝仕元關上了財經新聞的頁面,他見夏風從房間裡出來,不禁調笑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