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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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省得。”安陵容微微一笑,“幾日後就該朝見了,當初的我們又何嘗不是這般?且瞧著吧。”
“新人入宮,這後宮是該好好熱鬧熱鬧,你呀就老老實實待著,甭瞎摻和,聽到沒?”
“自然,難得姐姐肯一人擔下,妹妹我才不湊這份熱鬧呢。”
“還娘娘呢,瞧瞧這哪是個娘娘的樣子。”
“姐姐慣會取笑,那陵容就先回去了,姐姐也早些歇息。”安陵容站在長揚宮的宮殿前道。
“自個兒注意點兒,一切交給墨雨。”唯月替安陵容理了理綢制的披風,“墨雨,這長揚宮的事兒你先瞧著,莫讓你主子費心勞力,若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再向上報著。”
“奴婢明白。”
“好了,回去歇著吧。”
唯月目送安陵容入了寢殿這才回轉清音殿,轉過牆角卻見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款款而來,正是那六品的才人,便也是未來的貞一夫人徐燕宜了。
“那是徐才人,才人住在玉照宮的空翠堂。”
唯月淡淡地看著那人影一點一點清晰,半垂下眸子,勾出了笑意,玄淩,愛你的人從來不少,但是你從來不懂得珍惜,從來不……
徐燕宜跟在老嬤嬤的身後,四周的冰冷的雨霧,她打著傘,但是還是覺得一陣冰涼刺入骨髓,凍得她生生的疼,這裡是皇宮,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走進來,住進來,甚至永遠呆在這兒,但是事實告訴了她,這是真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入選了,封為六品的才人入住紫奧城,她是天子的嬪禦是天子的女人,外邊的一切與她再無相幹。
她抬頭透過厚重的霧氣,她看見在不遠處宮牆的拐角處站著一位女子,她淡粉色的衣裙給這迷惘中增添了一抹亮色,待走得進了,她不由得一怔,連嬤嬤躬身行禮都不曾注意到
那女子一身粉色緙絲高腰襦裙,上繡平安如意暗紋,外罩淡紅色緞織掐花對襟外裳,領口裙裾皆是用了密織的手法繡上繁花紋路,青絲如墨梳成雙刀髻,戴著八葉琉璃薔薇的整套頭面,整個人被一柄曲柄繪梅花疏影的油傘籠著,淡淡的優雅與溫和。
五官精緻,遠山眉間似乎彌漫著一層霧氣,極淡卻又不可忽視的清雅淡然,是她,那位自稱為歐陽唯月的女子,那個在選秀上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卻未曾想到她竟也是入了皇宮。
“徐小主新入宮還不適應,還請穎妃娘娘恕罪。”嬤嬤拉了拉徐燕宜的裙擺,半彎著身子道。穎妃協理六宮,這位可不是好欺負的。
“無妨。”唯月輕笑抬手,示意那位嬤嬤起身,“玉照宮離此還有一段路,今兒個日頭不好,嬤嬤帶著才人快些去吧。”
“是。”
唯月淺笑著離開,還是清音殿好,日頭大對孩子身子有好處。
玉照宮空翠堂
“小主,這便是您的宮殿空翠堂了,您的行李也都送到了,今日辛苦,小主請先歇下吧,奴婢就先告辭了。”葛茹姑姑俯身告退,在徐府的時候這位小主還是挺機靈的,怎的今日見了那穎妃娘娘就如此糊塗了呢,罷了,這主子們的事兒還不是她一個教導宮女該管的,上次教導了那梁才人,結果到現在都被那幾個姐妹兒取笑,再瞧瞧夏蓮,她是穎妃的教導姑姑,如今兒風光無限~~這個真是……
徐燕宜坐在正座,,看著下拜的宮人,她只是八品的才人根本不會有多少宮人侍候,便也只淡淡地打發了去,留在她身旁的只有桔梗和竹茹這兩個她帶入宮的丫頭。她起身站在門邊看著空翠堂外綿綿的雨絲,低垂著眼睛。
“小主這是怎麼了?”桔梗看了看扶著門邊的徐燕宜略略有些疑惑,只得去了內室取出一件披風給徐燕宜披上,小主的家室不算太好,所以用度也比不得旁人。
“小主自幼身子骨便不好,快些進來,省得又犯了病那樣又是一頓的苦藥渣子了。”竹茹扶著徐燕宜的一隻手臂將她帶入內閣,“小主,今兒個也著實累了,好生歇著吧,到了用午膳的時辰奴婢再叫您。”
徐燕宜也沒有動作便任由她們給她除下釵環首飾和外衣,躺入床榻,桔梗給她壓了壓被腳,放下簾子,便是出去了。
徐燕宜躺在床上卻是一絲睡意也沒有,她的眼前不斷浮現出那個藍衣女子與今日的穎妃娘娘,她根本沒有料到她們居然是同一個人,她記得第一次聽到穎妃,不,那時她還是穎貴嬪的封號的時候,她自請出宮為兩位宮嬪的孩子祈福,華麗的車駕不知激起多少少女的嫉妒,她在家中閨閣裡便是聽聞了,穎貴嬪歐陽氏,系出名門,溫柔寬和,熟讀詩書,尤工玉笛,深得帝心,膝下一子一女,是大周開國以來第一個誕下龍鳳雙胎的女子……
傳言很多,當時未曾及笄的燕宜少女也是極為嚮往,那個少女的心中不希望自己飽讀詩書,在同齡人中傲視群雄?每一個女孩子都會有的夢想她也有。
曾經她曾倚窗看竹聽風,手裡揣著話本,看著屋外的天空,那般地嚮往著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如意郎君,一同品讀詩畫,煮茶看雪,‘一生一世一雙人’‘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是每一個女孩藏在心底的夢,徐燕宜曾經想過自己的夫君會是什麼樣的,那個少女不懷春,在家裡的妹妹打趣兒時她羞紅了一張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