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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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館內唯月斜倚在榻上,一雙明眸微微闔著,這幾日眉莊與曹婕妤以及複寵的華妃獨領風騷,風頭正盛而她在家宴過後便是又開始裝起了病,整日裡蝸居在瀟湘館,因著懷孕的緣故有不少東西需要忌諱,如今她都不能親手為自己的孩子做身衣裳,別提有多麼怨念了,如今已是四月有餘,估摸約是在年後方能生産。
雖說唯月已是正三品的貴嬪為一宮主位,但孕中不宜易居,故而回去後唯月仍然住在洺蘭軒,待孩子滿月自己行過冊封禮後方能搬入正殿傾雲殿。
幽幽的香氣縈繞在館內,唯月素性不喜焚香,不得不說這香料可是害人的必備材料,唯月是碰也不敢碰一下,就怕陰溝裡翻船。
烈日高掛,時至六月太陽越發大了起來,若不是來了行宮避暑,恐那紫奧城中已是成了蒸籠,哪得如今的涼爽?四個二等侍女立在風輪旁搖起的微風吹動置於殿前的冰塊,徐徐清風吹動著室內放置的花木香味兒卻是是極好的。
自從唯月入住瀟湘館後,便是將館內的花花草草放在了心上,特別指派了她的貼身大宮女司雲去侍弄花草,唬的景蘭忙叫大材小用。唯月對此毫不在意,畢竟如若有人想在這上頭動手腳,恐怕也是近不得她身。十多天以來大大小小動心思在花草上的也是被揪出了不少,唯月也是藉著綠蘿和清婉之事砍掉了一堆的釘子,玄淩也由著她,順道一起來了個大清洗,這下後宮眾人損失慘重不可謂不提。
“主子,用些菡萏香糕可好?”紅妝舀了一小碟子糕點,瞧著嘴角含笑的女子,蹲身輕聲問道。
“嗯,菡萏?你倒是個心思巧的。”唯月支起身子,瞧著碟子上的精巧點心,“看這樣子倒像是司錦那丫頭的手藝。”
“主子明鑒。”紅妝淺笑,一身一等宮女服飾的她早已不是當初的紅妝。
“味兒不錯,司錦的手藝倒是沒落下。”唯月夾起一塊月白色的糕點送入口中,露出一抹淺笑,“菡萏哪來的?”
“回主子,是甄婕妤身邊的流朱姑娘送來的,奴婢瞧著今兒個日頭大,不若做了些點心來給主子嘗嘗。”
“唔,好主意,今後若是甄婕妤再遣了人來就這麼辦吧。”唯月點了點頭。
前幾日玄淩剛把瀟湘館清洗一遍,而唯月身邊原本的一等宮女綠蘿背主,唯月眼瞧著紅妝順眼便是提了上來成為一等宮女。
唯月眯著眼吃吃停停,用了大半碟的糕點下肚,手一揮。“罷,你們留著吃些吧。”
瞧著紅妝退了下去,景蘭這才上前附在唯月耳旁輕聲說了些什麼,唯月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好吧,她知道後幾步該怎麼走了,紅妝,洛氏紅妝,有意思啊。
瞧著外頭正豔的花朵,唯月眸中劃過一抹奇異的情愫,明晚的事兒,她,不想圍觀,還得當心被遷怒。
“娘娘又為何去幫安小儀?”
午後的陽光不似午間那麼刺眼,倒是溫和了幾分,殿內涼風習習,司錦和寶鵑正手執宮扇為正坐在香梨木桌邊的唯月和安陵容打扇,二者正小聲交流著
“姐姐說……蘅蕪?”
“蘅蕪,乃杜蘅、蕪菁,亦是香料且其香悠遠久久不散,晉朝的王嘉在《拾遺記五前漢上》:“帝息於延涼室,臥夢李夫人授帝蘅蕪之香。帝驚起,而香氣尤猶)著衣枕,歷月不歇。帝彌思求,終不複見,涕泣洽席,遂改延涼室為遺芳夢室。”指漢武帝寵妃李夫人死,武帝仍常思念,做夢夢見李夫人授予蘅蕪之香,醒來尤有香味,幾個月不止。而徐夤的《詠夢》詩中亦是有言:“文通江淹)毫管醒來異,武帝蘅蕪覺後香。”由此可見蘅蕪確乃上好的香料。”
“姐姐是說調變蘅蕪之香,燃於殿中?”
“陵容通此,蘅蕪定是手到擒來,屆時陵容方能明白何謂蘅蕪之絕。”
“陵容受教,必不會讓姐姐失望。”
“何來教導?你我姐妹一場,何來此話?好了快嘗嘗小廚房新出的點心。”
…………
“不過是看著有些用處,蘅蕪、蘅蕪……”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突地,唯月眸中寒光一閃,“恬貴人那兒進展如何?”
“回主子子顏散和展顏皆是安置妥當。”司雲低首。
“好一個香囊啊,花香濃鬱,可……淩霄、紫薇、茉莉三種的味道還是壓不下去啊。恬貴人,你太大意了。”唯月望著那隻被司錦舉在託盤上的繡蘭花蘇錦香囊,神色莫名。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少了,但右手不能用啊,悲催的玩兒最不擅長的左手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