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煜這才變得正經起來,坐在軟榻上一臉嚴肅的樣子。

江媽媽從外頭進來回稟道:“回稟王妃,皇後得知王妃有孕,派人送來了好些賞賜。”

徐昭聽了,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也沒覺著詫異。

那日她進宮後,她有孕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

“叫人進來吧。”

“是。”江媽媽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就出去了,片刻,就領著一個太監走了進來。

這太監徐昭是見過的,是在鳳鸞宮當差,很得俞氏看重。

那太監一進來,就躬身行禮:“奴才給王爺,王妃請安。皇後娘娘得知王妃有孕,高興得很,特意從私庫裡拿了些補品和藥材出來,派奴才給王妃送過來。”

徐昭聽了,微微一笑,開口道:“勞娘娘掛心了,等改日定會進宮親自向娘娘謝恩。”

徐昭知道,俞氏送來這些賞賜,無非是想著叫她進宮謝恩。

徐昭雖然不大想去,可礙著孝道,礙著俞氏這個婆婆的身份,也是不好不進宮謝恩的,免得被人說是恃寵而驕,不懂規矩。

只是有一點徐昭是猜得出來的,這一回進宮,俞氏定會舊事重提,叫她賢惠大度,往府裡添新人了。

俞氏打著什麼主意,徐昭是知道的。

等到那太監退下去,徐昭輕輕笑了笑,視線不自覺朝坐在那裡的韓子煜看去。

“若是娘娘賞了侍妾下來,王爺是收還是不收呢?”

聽到徐昭的話,韓子煜拿起手中的茶盞輕抿一口,招了招手,叫她過去。

徐昭看了他一眼,緩步上前,才聽韓子煜道:“竹墨伺候了本王多年,王妃何不大度些,給她個侍妾的名分。”

聽到韓子煜的話,徐昭的笑意頓時就凝在了嘴角,直到見著韓子煜眼中那抹漫不經心,才微微一笑,開口道:“竹墨可是伺候了王爺多年,王爺當真捨得?”

只一瞬間徐昭就琢磨明白了韓子煜的意思,只是成了王府的侍妾,這一輩子都沒有別的可能了。

韓子煜轉了轉手中的茶盞,淡淡道:“身為奴才,理當替主子解憂。”

不等徐昭開口,韓子煜又接著道:“這事你去找江媽媽,她會安排。”

徐昭的嘴角抽了抽,抬起頭來看了坐在那裡的某人一眼。

這事情,他早就背地裡安排好了是吧?

韓子煜坐了一會兒,就回了書房處理公務去了。

連翹進來的時候,卻是臉色有幾分難看,在徐昭的追問下,才支支吾吾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原來,她聽下頭的小丫頭嚼舌根,說是前些日子見著竹墨姑娘去了王爺的書房,這便罷了,王爺最後還賞了一根碧玉簪子給她。

徐昭深得王爺恩寵,所以這事情她們也不敢說出來。

只是今個兒私下裡議論,被連翹聽了個正著。

連翹說完,抬起頭來偷偷看了看自家王妃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才又開口道:“王妃如今有孕,再生氣也該想想肚子裡的小世子才是。”

徐昭心裡暗暗佩服韓子煜的這些手段,想了想又對著徐昭問道:“那兩個嚼舌根的丫鬟是在哪裡當差的?”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連翹愣了愣才回道:“回王妃的話,那小桃原先就是在王爺那裡當粗使丫頭的,倒是那彩蘭,是兩個月前江媽媽買進來的,她家裡遭了洪水,一家子都死了,只留了她一個,一路要飯到了京城。也湊巧那日她餓昏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出去辦事的江媽媽,江媽媽瞧她可憐,就將她帶會了府裡。如今,也跟著留香在王爺那裡當差。不過身份低些,只是個粗使的丫頭。”

“王妃問這個做什麼?”連翹開口道,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