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嬤嬤琢磨了良久,才開口道:“興許主子多病幾日,事情就有轉機了。”

“這話怎麼說?”穆芷徽眼中帶著疑惑,開口問道。

她可不想叫人覺著她病怏怏的,自打嫁進王府,都病了兩回了。

若是拖著不好,難免叫府裡的人議論,傳出去也不大好聽。

倘若叫人知道她生病是因為被徐氏罰跪,更是沒有半分臉面了。

穆芷徽用盡心思嫁進王府為側妃,自然想叫旁人以為她過的很好,才不枉她之前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如今若是她不得寵,任人欺負的事情傳出去,得來的只會是笑話和不屑,白白叫人給看低了,便是最疼她的母親心裡也會瞧不起她。

君嬤嬤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哪裡能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便開口道:“主子若是連這個都想不開,往後怕是隻能任人欺辱了。”

“主子問老奴有何對策,為今之計,要麼忍下,要麼就做出戲,叫外頭的人都知道徐氏善妒,苛待了皇上親封的側妃。”

聽她這樣說,穆芷徽反倒是詫異了,有些震驚道:“嬤嬤之前不是說,叫我伏低做小,處處都討好奉承著徐氏。”

如今,卻又要撕破了臉面,直接和徐氏為敵了。

聽自家主子這樣問,君嬤嬤只嘆了口氣,道:“那雖是上策,可主子心裡堵著一口氣,若一味叫主子伏低做小,反倒事情會越來越壞。”

這些日子,主子和徐氏示弱,反倒鬧成如今這個地步。

不是徐氏容不得人,是主子自己心氣兒高,做不來這種事情。

左右經此一事,那齊姨娘在徐氏面前賣了好,自家主子被罰跪在院中,到了這個地步,主子再伏低做小也無用了。

側妃的身份,原本就是徐氏心中的一根刺。

“老奴早就聽到,齊氏得了徐氏的看重,徐氏如今待她,可親厚著呢。”

“老奴雖叫主子避其鋒芒,不可和徐氏起了沖突,可主子有句話倒是提醒了老奴,倘若一味伏低做小,反倒叫人看輕了,連下頭的奴才們都敢作踐咱驚鴻院的人了。”

話雖這樣說,可說這些話的時候,君嬤嬤心中未嘗不覺著堵得慌。

明明她挑了一條好走的路,叫主子和王妃相安無事,等到有朝一日主子得王爺恩寵,就可再行計劃。

可幾個回合下來,主子卻是處處樹敵。

不僅得罪了王妃,連那齊氏也給得罪了。

如今這王府上上下下看她們驚鴻院的人,多半是當笑話一樣了,怕是連同情和不屑都沒有幾分。

穆芷徽沉思了良久,最後終於是點了點頭。

過了好幾日,穆芷徽的病都不見好,反倒是愈發嚴重了。

事情傳到徐昭耳朵裡,徐昭也露出一絲詫異來。

“不是有大夫去瞧了,怎麼還不好?”

一個小小的風寒,該是吃幾服藥就好了。

“去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徐昭才開口,自己就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還能是怎麼回事,自然是她自己不想好。”

正說著,就聽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瑞珠匆匆忙忙從外頭進來,開口道:“王妃,不好了,外頭不知怎麼有流言傳出,說是王妃您善妒,苛待了側妃穆氏,另其久病不愈。”

瑞珠說著,眼中也露出一絲擔心來。

反倒是徐昭聽了,並未惱怒,只看了站在那裡的瑞珠一眼,勾了勾嘴角道:“沒想到她竟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