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芷徽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死死捏著手中的帕子。

“你嫁過去,一個妾字就能叫你一輩子喘不過氣來。若想過的好,先要伏低做小,別成了徐氏的眼中釘才是。”

想起出嫁前的晚上母親反覆叮囑她的話,她心裡頭就像是堵了一塊兒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只一會兒工夫,江媽媽就領著大夫進來了。

那大夫給穆芷徽診脈後,只說是染了風寒,吃幾服藥就好了,並不大礙。

徐昭笑了笑開口道:“帶大夫下去開方子吧。”

“是。”

聽著徐昭的話,穆芷徽強扯出一個笑臉來,恭敬地道:“妾身謝王妃恩典。”

又說了一會兒話,徐昭就叫穆芷徽和竹墨下去了。

等到出了院子,穆芷徽臉上強撐著的笑意終於是掛不住了。

她的臉色陰沉,理都沒理身後手裡拿著中藥的丫鬟,就徑直朝驚鴻院走去。

這一幕很快就傳到了徐昭的耳朵裡。

“王妃說的沒錯,這穆氏還真是個沉不住氣的。”連翹拿了一盞紅棗茶遞給徐昭,開口道。

徐昭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笑了笑,開口吩咐道:“她才剛進府,敲打敲打就是了,其他的事情都由著她去。”

徐昭意有所指,連翹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眼中露出一絲不解來。

不等她開口,徐昭就看了她一眼,解釋道:“她到底是王爺的側妃,王爺見不見她都由著王爺,咱們若是攔著不叫她見王爺,傳出去叫外頭的人說道,以為我容不下她。”

聽著自家王妃的話,連翹心裡就忍不住想笑,自家王妃表現的這般賢惠大度,可分明是想等著看那穆側妃的笑話。

連翹應了聲是,又想起前些日子釀的青梅酒也該好了,就去了小廚房,只一會兒工夫,就叫了兩個粗使的丫鬟將那酒壇子拿了進來,自己則是拿了個玻璃盞給自家王妃倒了半杯。

王妃喜歡玻璃的器物,所以王爺也就跟著上心了,這玻璃盞也不知是王爺從哪裡尋來,拿給王妃,專門為了哄王妃開心。

見著這青梅酒,徐昭也將那穆芷徽忘在了腦後,只是她有著身孕,只喝了半杯就見著連翹示意丫鬟將那酒壇子給拿了下去。

徐昭舔了舔嘴唇,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隻眼巴巴看著那青梅酒離自己越來越遠。發誓等生了孩子以後,要好好的喝上一回。

這邊,穆芷徽從正院回來,一路上被府裡的丫鬟太監拿異樣的眼神看著,心裡更是堵了一口氣。

若不是顧及著想要給王爺留下個好印象,她早就當場發作了。

大丫鬟青檸扶著穆芷徽坐下,又倒了一盞茶遞到她手中。

“主子受了風寒,可不能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是正好如了那位的意。”青檸適時說了這話,想叫自家主子消了火。”

“再說,那位如今懷著身孕,不便伺候王爺。主子是皇上下旨親封的側妃,王爺便是為了皇上的臉面,也不會忘了主子的。”

聽到這話,穆芷徽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她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問道:“君嬤嬤去哪裡了?怎麼不在屋裡伺候?”

“回主子的話,今個兒主子前腳去了王妃那裡,君嬤嬤就去了膳房。一來叫膳房的人做些主子愛吃的菜,二來也是想打探打探這王府的事情。”

這初來乍到,自然是要好生打探的,而最好打探出訊息的地方,就是膳房。

那裡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婆子丫鬟,總有能說上話的。

穆芷徽“嗯”了一聲,喝完手裡的茶,才覺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