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賞我的那些,不過是差個人送過來,可竹氏的那支簪子,聽說是王爺親自從外頭買來的。”

“你說說看,這其中有什麼不同?”

聽著這些,青鴿這才明白過來一些,可立馬又不解了:“既然這樣,王爺如今為何突然冷落了竹氏?”

按理說,王爺待竹氏有心,一個月裡總要去上幾回的,可這個月,卻是一回都沒去蘅蕪苑。

倘若不是這竹氏一直都在王府,王府裡的人和她也有幾分交情,怕早就落得和穆側妃一樣的地步了。

“這也是我看不明白的地方,要不然王爺就是真的過了新鮮勁兒,才冷落了她。要不然就是王爺想挑起我和穆氏的不和,故意冷落了她。這樣,反而是保護了她,免得叫她受那無謂的氣。”

她想了又想,還是覺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畢竟,這竹氏服侍了王爺多年,就算王爺膩味了,念著多年的情分,也不會將她冷落至此的。

“回去吧。”齊氏想著,看了站在身後的青鴿一眼,吩咐道。

這邊,穆芷徽昏迷不醒被抬回了驚鴻院,驚鴻院上下頓時就亂作一團。

“嬤嬤快去給主子請個大夫來,主子這些日子受了委屈,定是方才又在王妃那裡受了氣,將自己給氣著了。”

君嬤嬤指使著丫鬟將穆芷徽放到床上,又替她蓋好了被子,這才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等出了王府,卻是沒有直接到杏林堂,然而是走過一條街,叫了輛馬車,一路回了鎮國公府。

賀氏沒有想到,君嬤嬤會突然回府,聽著管家的回稟,心中詫異,忙開口道:“難不成是芷兒出了事情,快,快叫她進來。”

“是。”管家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出去,片刻的功夫就將君嬤嬤帶了進來。

君嬤嬤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道:“太太,求太太想個法子,替姑娘做主吧。”

君嬤嬤說著,就泣不成聲,只一個勁兒的落淚。

“好了,哭哭啼啼做什麼,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賀氏被她哭的都有些頭疼了,臉色一沉,開口道。

聽著這話,君嬤嬤這才止住了淚,一五一十將這些日子自家姑娘所受的委屈全都說了出來。

“太太不知,姑娘自打進府,王爺就從來沒踏進過驚鴻院一步,更別說是寵愛了。王府裡的人向來拜高踩低,徐氏又是個厲害的,她一句話都不說,下頭的人就為了討好她,可勁兒的作踐起姑娘來。那日姑娘被徐氏罰跪了一個時辰,身子就不好了。下頭的人變本加厲欺負姑娘,姑娘也是實在忍不住,才將自己折騰成那樣,又叫老奴放出訊息去,說是徐氏苛待側妃,要壞了徐氏的名聲。”

“老奴沒有料到,太後娘娘竟是這般偏心,處處護著徐氏,還因此訓斥了皇後。如今,皇後覺著姑娘不中用,昨個兒太後壽宴之後還專門傳姑娘過去訓斥了一番。姑娘如今處境艱難,方才又在王妃屋裡暈了過去,老奴無能,只能想著來求太太,求太太想想法子,替主子做一回主。”

君嬤嬤說著,重重磕了個頭,才抬起頭來看著坐在軟榻上的賀氏。

賀氏聽了,哪裡能不氣,自己千疼萬疼的孩子,竟然在王府裡被人如此作踐。

賀氏氣的臉色鐵青:“我知道她性子急,穩不住,才叫你跟著去伺候她,你是怎麼做的,如今竟害的芷兒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君嬤嬤跪在那裡,聽著這話臉漲得通紅,卻是一句話都辯解不出。

她心裡也堵得慌,她再好的計謀又如何,最後叫自家姑娘一去,就全都壞事了。

她深諳內宅之事,也奇怪一到自家姑娘身上,她就指哪裡錯哪裡。

如今,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才想著回來求太太,叫太太替姑娘想想法子,便是太太怪罪,她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