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祝祖母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孫媳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安王,太後不免想起上一回安王和薛氏特意去廟裡求來的平安符,再加上這些日子有關安王世子的那些事兒,太後的心不免跟著軟了幾分。

到底是她的孫兒,她不喜俞氏,也該給這孩子幾分該有的臉面才是。

“好,好,都起來吧。”太後笑著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盧嬤嬤見狀,立即叫人搬了椅子來,叫安王和薛氏坐下。

又過了一會兒,皇後和後宮高位的妃嬪都來給太後賀壽。

一時間,慈安宮格外的熱鬧起來。

“皇上這會兒可還在幹璽宮?”

“回太後的話,妾身派人去問了,說是皇上公務繁多,正批摺子呢。太後若是著急,妾身這就派人將皇上請來,免得誤了時辰。”

聽著太後的話,俞氏溫和一笑,忙恭敬地回道。

“這倒不用,皇上知道今日是哀家壽辰,心裡有數,必不會忘了的。”

聽太後這樣說,琴妃馬上賠笑道:“太後所言極是,皇上向來孝順,今個兒這樣大的日子,又豈會忘了。倒是皇後姐姐長久不和皇上說話,忘了皇上的性子。”

琴妃的話才剛說完,就自知失言,對著俞氏福了福身子:“嬪妾聽到方才姐姐的話,想著今日是太後壽宴,不自覺想替皇上辯解一句,姐姐莫要怪罪才好。”

琴妃這話分明是拿太後來堵俞氏的嘴,讓俞氏想要發作也發作不出來,只能嚥下這口氣去。

俞氏看了琴妃一眼,面上依舊保持著溫和得體的笑容,對著琴妃道:“妹妹哪裡的話,本宮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倒是妹妹心裡時時刻刻都惦記著皇上。”

“本宮記著,靜公主今年十五歲,也到了議親的時候了,不如藉著太後壽宴,請太後替靜公主擇婿賜婚,也了了妹妹的一樁心事。”

聽著俞氏的話,琴妃的面色立時就變了,不等她開口,軟榻上的太後就看向了坐在下頭的俞氏。

“皇後這話倒是提醒了哀家,是該替靜兒挑一門婚事了。”

太後此言一出,俞氏嘴角的笑意頓時就僵在了那裡。

這宮中誰人不知,靜公主小時候不慎從假山上摔下來,好巧不巧額頭磕在了石頭上,精心養了好些日子,可最後還是留下了一道疤痕。

這些年,靜公主遲遲沒有出閣,就是因著這疤痕的緣故。

這事情宮中人人都知道,太後待靜公主也並不如何恩寵。

如今說這話,顯然是在替琴妃撐腰了。

聽著太後的話,琴妃先是愣了愣,隨即滿臉喜色,跪在地上滿是感激謝恩道:“嬪妾替靜兒謝太後娘娘恩典。”

“起來吧,靜兒的事情皇上也是上心的,那日來哀家這裡,說是挑中了威遠侯府的嫡次子,此子很是有幾分才情,性子也是個穩重不愛張揚的,靜兒和他定能處得來。”

太後說著,轉過頭來對著坐在那裡的徐昭道:“徐氏,那威遠侯夫人你也是知道的,最是溫和講道理不過。”

聽太後這樣說,徐昭忙點了點頭,說道:“太後所言甚是,當日母親就是因著威遠侯夫人的名聲,才請了夫人來當孫媳及笄時的正賓,公主若是能嫁到威遠侯府,定不會受了委屈。”

琴妃原本以為太後不過給她幾分臉面,隨口應下了。

聽著太後這話,才知皇上早早就挑了一門好親事。

一時間,又是震驚又是感激,心中歡喜至極,差點兒就落下淚來,好歹想著今日是太後壽辰,這樣的場合落淚難免晦氣了些,這才強自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