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那賤婦生的畜生竟敢動我兒子!”她瘋魔似的歇斯底裡大叫,一把將桌上的東西連同聖旨都掃落地,乒乒乓乓瓷器碎裂一地。

盧嬤嬤及跪了一地的奴才身子陡地一顫,頭垂得更低,即使有人被飛濺的瓷片劃傷也沒人敢動。

福儀郡主將廳堂弄得一片狼藉,才頹然坐下,彷彿也在此時才看到那一堆跪著顫抖的奴才,她眼內冒火,咬牙切齒的怒吼,“滾,全給我滾!”

奴僕們頭也沒敢抬,急急的矮著身子退出廳堂,就連最親近的盧嬤嬤也不敢留。

四周一片死寂,她氣喘籲籲,沸騰怨恨的心在平息下來後理性也回來了,傅錦淵沒有動她,是放印子錢的事只有查到錦淮?

不可能,他已拿到罪證,她又如何能置身事外?他還想做什麼?她臉色倏地發白,心裡湧起一股危機感,傅錦淵已經回到朝堂,錦淮不夠出色是事實,而今又只能賦閑在家,長久下去,皇上改換世子也不意外……

她突然頭痛加劇,眼前一黑,她昏厥過去。

寧靜夜色,望月山莊也籠罩在一片柔柔月光下。

傅錦淵在沐浴後,包紮完傷口,甫用完?膳,蕭寰就過來了。

兩人進到書房談了一個時辰,而後蕭寰又見小曇,看她一切安好,笑說可以去跟苓蘭覆命,也就離開了,但傅錦淵仍留在書房,不久後,周景浩及幾名幫眾也過來了。

就在離書房不遠處,小曇站在傅錦淵的屋裡,眼巴巴的看向屋外燈火通明的書房,他們怎麼還沒說完話?

她無聊的看著傅錦淵低調又不失奢華的房間,看著一進屋就能看到的黑檀木桌椅及櫃子,轉過身,再走到將房間一分為二的竹簾,一手撩開竹簾,往裡走,她坐在床榻上,拍拍床,真是的,雖然大夫說傅錦淵的傷不嚴重,但還是休息吧。

她本想再走出去,但想想又不好,他們有要事商談,她也沒什麼大事……

時間流逝,她等著等著,最後趴在桌上睡著了。

待傅錦淵進屋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小心的將她抱到床上,動作輕柔的將被褥覆蓋在她身上,聽到她平緩悠長的呼吸聲,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淡淡花香,他忍不住也上了床,低頭攫取她的粉唇,原想淺嘗即止,卻愈吻愈深。

小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下意遲的回應他的吻,他低聲淺笑,離開她的唇,她眼神終於定焦,在意識到自己跟他同躺一張床,他的傷……

“你的傷……”她倏地瞪大眼,急著要離開他的懷抱,他卻將她的腰釦得緊緊。

他深邃的眼眸含笑看她,“小傷,一點也不妨礙我偷香,卻是把你吵醒了。”

她回視那雙飽含深情的雙眸,瞋瞪一眼,“真不安分。”

“是你太可口。”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她柔順回應,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她,伸手輕撫她滑膩的臉頰,兩相依偎的說起傅錦淮的事,到他被皇上削了官職,杖刑五十在家思過,如此便放下,也是老祿王這座靠山太硬。

“老祿王做人不算太差,只是過於寵溺福儀郡主,但近些日子似乎也疏離了些,倒是福儀郡主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現下傅錦淮當眾被杖刑,得臥床一個月,她也氣病了,宮中喚了太醫到侯府,暫時應該沒有力氣鬧騰。”他頓了一下,“不過,為了不讓此次的危險再度發生,我會派暗衛保護你。”

小曇靜靜聽著他低啞的聲音在靜謐的房內回蕩著,直到他說完,她才凝睇著他,“你跟福儀郡主正式翻臉了?”

“無妨,我們原就是相看兩相厭,過去她為了面子還會遮掩著些,現在只不過是擺到明面上,”他眼眸微冷,“但我父親快回來了,她還得好好算計如何讓父親厭惡我,讓世子之位不會變動。”

“她又要算計?”她都想呻吟了,有完沒完?良心就找不回來嗎?!

聽出她語調的擔心與萬般無奈,他揉揉她的頭發,“別擔心,我安插了耳目,這一次,她不會有機會算計我。”

聞言,她倒安心了些。

“睡吧。”他輕聲道。

她一愣,“就這樣睡?”她都不知她睡姿好不不好?他腰上有傷,還抱著她……

“還是你想做些事?”他淺笑輕吻,溫熱的唇貼在她耳垂喃喃低語。

她覺得熱呼呼的氣息拂來,他的手順勢從她的腰身往上,有往她柔軟渾圓前進的趨勢……

她粉臉爆紅,心跳得極快,急急抓住他的手,“沒有,什麼也不做,睡覺了。”

她狠瞪他一眼,兩人躺在一起就不太好了,他還想滾床單。

她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倒很快入睡,作夢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