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土地都歸國家,你們只有暫時的使用權。國家隨時需要隨時徵用。大學裡真是白唸了幾年書,這些都不懂。”馬麗冷笑著說。

“你們憑什麼徵用?有什麼徵用的檔案?即使合法徵用我們的土地和廠房,也要按法律規定給予我們合理的徵地補償。你們不能說讓我們滾就讓我們滾吧?請你注意現在自己的身份,不要在這裡耍淫威。我們之間的個人恩怨,我們單獨解決好了。”碧蓮理直氣壯地說。

“這裡都在我們市新規劃的經濟開發區的規劃範圍內,新區的規劃建設已經開始,我現在明確地告知你,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搬走,限期我們就要強行拆遷。到時候就別怪老孃我不客氣了!”馬副市長說完又一揮手沖著那一群東倒西歪的手下人叫道:“把新區規劃圖拿來,給他們,讓他們好好看看。”

一個被打的皮青臉腫,戴著半片爛眼鏡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公文包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扶了扶爛眼鏡,開啟了公文包,從裡邊取出一大疊紙,又仔細地看了看,便交給了碧蓮。

馬麗在旁邊對著這個眼鏡男罵道:“廢物!無用的東西。走!都給我走吧,記住今天的教訓。別忘了改天再來。”說著,又對著碧蓮說道:“新區規劃圖給你了,好好看看吧!這規劃圖也有你老子的一份功勞。我們改天再見吧!”

碧蓮哪有時間看規劃圖,她看著地下在打鬥中受傷躺倒的幾名工人,心裡萬分愧疚和感激。她為有這麼與她一心奮鬥的工人而驕傲,她決不會讓工人們為她而受苦的。她忙給小夏打電話,把公司發生的事情簡要地向她講了一下,要她速派幾輛救護車過來,把受傷的工人都拉到兒童福利醫院好好醫治。她看到馬叔被幾個工人扶起來了,坐在地喃喃地自語著什麼。碧蓮過去拉著他的手說:“馬叔,你還好吧?感覺到哪裡比較疼呀?又讓你受罪了,都怪我。”她說著流下了眼淚。

老馬叔的雙眼被打的腫起好高,雙眼被腫脹壓迫住了,眉毛處有一處傷口還在流血。他聽到碧蓮的話,努力地睜開眼睛,說道:“蓮子,我找到了,真的,是小麗,我的女兒,小麗。真的是她!”

這時,石寶把急救包拿來了,碧蓮細心地為馬叔除去流出的血跡,她邊包紮邊問道:“馬叔,你說什麼呀?哪個是你女兒小麗呀,看我,我是蓮子呀。”

“我知道你是蓮子,我沒有渾,蓮子,她真的是小麗。我沒騙你,他是我的小麗,我看到她脖子下邊,肩膀上的一個傷疤了,那時她小時候淘氣,被她媽媽用燒火棍挫了一下留下的燒疤。這麼多年了,她長的還是小時候可愛的樣子。真的蓮子,快告訴我,她去了哪裡?我的小麗。”老馬叔拉著碧蓮的手,著急地說道。

“小麗?你女兒?馬叔,你說剛才那個帶人來公司的女人嗎?”碧蓮聽老馬叔說完,心裡大吃一驚,她看著老馬叔並不像是在說胡話,難道馬叔要找的失散多年的女兒就是馬麗?她不敢相信真是這麼樣。

“是的,蓮子,真的是我的小麗呀,她去了哪裡?你快把她叫來,問她媽媽在哪裡?”

“馬叔,你不用著急,她已經走了,但是我隨時會找到她的。只要你確定她就是你要找的女兒,我就讓她來見你。你放心吧馬叔。你先去醫院治好了傷,我有時間馬上去找她,讓她來和你相認。”

“蓮子,她也許把我全忘了,她早不記得我了,她被她媽媽帶走時才八歲呀!你們扶我起來,快扶我起來

。蓮子我給你拿樣東西,這樣她就會想起我了。”老馬叔說著,就要從地上站起來。

碧蓮忙把他扶起,他拉著碧蓮的手,顫顫地一步步走向門衛室,走到裡間他的床邊,從枕頭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小黑皮錢包。接著又從錢包裡翻出了一張八寸大小的彩色照片,遞給碧蓮說:“蓮子,你看,這己小麗八歲生日時,我們一家三口照的像,你看,她現在也沒有變什麼模樣。她不記得我,她媽媽和她在一起,她總會記得她媽媽以前的模樣了。她要是不想認我這個老爹,你就把這張照片給她吧,我死了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只求給她留個念想吧!”老馬叔說著,老淚不住地流了下來。

碧蓮接過照片一看,發現照片裡的小女孩,真的和現在的馬麗非常的相像。白白的鵝蛋小臉,一雙大大的眼睛,非常的漂亮可愛。小女孩的身後並排坐著一對年輕的夫妻,碧蓮怎麼也不敢相信,裡邊的那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就是現在的老馬叔。

老馬叔可能看出了碧蓮生疑的心思,他指著照片中的男人說:“看,我的這個黑痣,多年來不變的只有它了。”說著又對著碧蓮苦笑了一下,手指不住地又點了點他左眼角邊的大黑痣。

碧蓮又認真地看了眼前的老馬叔和照片裡的英俊男子,連連地點了點頭。她笑著對老馬叔說:“沒想到馬叔當年那麼英俊瀟灑呀!”

老馬叔輕輕地搖了搖頭,對著碧蓮認真地說:“蓮子,你把這張照片交給她吧,是她她就收下,不是她她就不會收下的。她是不是個壞人呀?她現在在幹什麼事呢?”

碧蓮把照片收好,對老馬叔說:“馬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把照片交給她,讓她確認是不是她,如果是她,你的心願真的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