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翩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又望著遠處的盛嶼晨,眯了眯眼說:“差不多有一個半小時了吧。”

顧意撐開傘,無奈嘆氣:“我去勸勸他。”

何翩然叫住她,“顧意你等一下。”

顧意停下來,看著他:“怎麼了?”

“你要不還是別去,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何翩然覺得,依照盛嶼晨的性子,他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獨處,靜一靜。

“這麼吹風他會感冒的。”

顧意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何翩然在意的是盛嶼晨此時心情不好。

而顧意只在意,盛嶼晨這樣會感冒。

親人離世,難過傷心是難免的。但不能因此傷害自己,讓自己生病等等。

離去的人固然值得懷念,但活著的人更重要。

畢竟離去的人什麼都沒有了,可活著的人還有。

顧意走到盛嶼晨身旁,軟著語氣勸他:“嶼晨,外面冷,我們回屋可以嗎?”

盛嶼晨的背依舊挺著很直,望著桂花樹的視線久久沒有移開,一隻手撐傘,一隻手隨意垂在大腿一側。

顧意伸手去抓他的手,往常溫熱寬厚的大手,此刻變得冰涼無比,握在手裡就像是熱水遇冰塊。

她拉住盛嶼晨的手晃了晃,“嶼晨,跟我回屋。”

這一次她沒有用問句了,而是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跟盛嶼晨說話。

盛嶼晨眨了眨眼,一點點低下頭來,有了反應。

“媳婦。”

“嗯?”顧意的鼻音微微上揚。

“桂花樹死了。”

顧意看了一眼枯敗的桂花樹,心裡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耳畔擦起一陣狂風,扯亂了顧意的髮絲和衣角,一陣寒意加強掃來,凍得顧意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顧意吸了吸鼻子,帶點鼻音說:

“我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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