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果捏著自己的衣角,手指了指外面的方向,對顧意說:“師,師父,齊軍他、他……”

顧意蹙眉起身:“齊軍他怎麼了?”

她看崔小果的臉色不太好看,便預感是發生了什麼事。

“齊軍他、他在審訊室,他、他……”

見她支吾半天說不出緣由來,顧意舉步往外走,神色有幾分凝重。

直到她推開了審訊室的門,這才明白了,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事,竟讓崔小果如此的難以啟齒。

齊軍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脫掉了自己的衣褲,使勁的吆喝,喊得是一些聽不懂的話語。

盛嶼晨臉色難看地站在一旁,嚴巖和紀柯則在前面努力地控制住齊軍。

顧意抬眼掃去,發現盛嶼晨的臉上有一道醒目紅印子,領口還有些亂。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從美女堆裡出來的浪蕩公子。

他身形修長地靠著牆,舌尖抵著門牙繞了一圈,眼神帶著幾分冷冽,不似平常的溫和。

這副樣子,很難不看得出來他生氣了。

至於為什麼生氣……

看看齊軍,再看看盛嶼晨,一切答案盡在不言中。

等控制住了齊軍,幾人從裡面退出來。

顧意看了眼關上門的審訊室,問:“發生什麼事了?”

嚴巖:“顧意姐,你剛剛是沒看見,那齊軍突然跟發了瘋似的,撲上來就去撓晨哥。

還說什麼,晨哥長得挺俊,額……”

嚴巖眯起左眼,皺著眉擰成川字,繼續道:“反正就是一些,很不堪入耳的話。”

顧意心中瞭然,猜個大半。

難怪她說呢,一進去就看見盛嶼晨黑著一張臉站在角落,顧自整理著領口。

被撓了臉,又說了一些那種話,擱誰都會不悅。

“你前面和齊軍說了什麼?”她問盛嶼晨。

盛嶼晨非但沒答,反而問她:“有白澤照片嗎?”

顧意看向他,視線不自覺的首先鎖定他臉上的傷,有點刺眼。

她走過去拉盛嶼晨的衣角,拽著他往法醫室走,隨手指了旁邊的椅子一下。

“你先坐那兒。”

盛嶼晨聽話照做,以為顧意是要給他拿照片,結果拿來了醫藥箱。

看著顧意熟練的一系列動作,盛嶼晨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

他一頭霧水地看著顧意:“你拿棉籤和碘伏幹嘛?”

顧意卻走到他面前,左手勾著他的下巴抬起,右手拿著棉籤在他臉上塗。

“顧意你幹什——”

“別亂動!”語氣有點兇,帶著命令和霸道。

還沒徹底反應過來的盛嶼晨,就這麼被顧意捏著下巴,強迫地看著她。

臉頰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整個人熱得不行,棉籤塗在上面,那感覺被無限放大。

盛嶼晨還想說些什麼,但被顧意捏著下巴限制了。

他一抬眸,直直撞入顧意的眸裡。

那雙眼睛棕白分明,眼尾向上挑,直而微卷的睫毛,瞳仁十分靈動,宛若麋鹿的眸子一般,帶著幾分楚楚。

純黑且直的短髮幹練利落,恰好勾勒著她尖俏完美的下顎線,冷白色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