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嶼晨聽著她的語氣不對勁,幽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掠過一抹若有所思。

“好,我知道啦~”盛嶼晨是笑著回答的,“我一會兒要回一趟老宅,爺爺叫我帶上你,你方便一起嗎?”

“我聽說最近又出了一個案件,怎麼樣,棘手嗎?”

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裡的時候,顧意的腦海裡再一次想起了——許天成那個亂到無處下腳的房間。

她猶豫了一下:“不是很棘手,邢凱他們在調查了。”

“我一會兒開車直接去老宅就行。”

盛嶼晨卻說:“不行,要去得是咱倆一塊兒,我去接你。”

顧意沒拒絕,換作之前剛認識的話,她倒是會拒絕的。

盛家老宅。

鏤?空雕花式的氣?派大門,?四面鐵柵欄上掛滿了雪。

零零碎碎的燈光,躲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幽遠的感覺讓人倍感舒適。

盛嶼晨大步上前到顧意車門前,幫著她開了車門,做出請的姿勢,姿態紳士且優雅。

顧意愣了一下,覺得他有點過於正式了,沒有配合的把手搭在他掌心,自己從車上下來。

盛嶼晨不樂意了:“你就不能配合我一次嗎?”

顧意回頭看他,又掃了一眼車,無情地說:“不能。”

他那點小心思她又不是看不出來。

盛嶼晨換了一輛座駕稍微有點高的車,扶她是怕她下車崴到腳。但顧意不是那麼嬌氣的人。

一路跟著盛嶼晨走到餐廳,還沒到就大老遠看見了,等候多時的盛柏。

盛柏見到他們十分高興,臉上的皺紋全部浮現出來,皺在一起,樂呵地合不攏嘴。

熱情的像個小太陽,給顧意和盛嶼晨的碗裡都夾了不少菜,給他們都辣出了汗。

好不容易吃完飯,顧意又被盛柏拉著,聊起了許多關於盛嶼晨小時候的趣事。

其實都不用盛柏說,她也能猜到,盛嶼晨的小時候到底有多調皮。

從他現在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過他這個性格很好,外向,開朗陽光,樂觀積極,顧意挺喜歡這個性格的。

聊天的時候,盛嶼晨身為當事人就坐在旁邊,就差刨個洞把自己埋了。

盛柏說他小時候去掏鳥窩,結果搞錯了,把人家烏鴉窩捅了,被烏鴉追著滿地跑。

說他小時候考砸了,自己把卷子改了答案改了分,結果被盛柏拽著打了屁股。

又說他小時候淘氣,把他給狗狗洗澡的,倒進了脫毛膏,搞得那隻狗狗一直在掉毛,走到哪裡都有毛。

顧意就沒留心問了句:“爺爺,那那隻狗狗後來呢?”

盛柏被問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明顯有點愣住,下意識地看了盛嶼晨一眼。

回答道:“那狗後來生了病,去世了。”

原本歡樂的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僵硬。

顧意抿了抿唇瓣:“爺爺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不知者無罪。”

盛柏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擺了擺手,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們累了一天了,都早點休息吧。”

盛嶼晨起身過來扶他,兩個人一起陪著他回到房間歇下。

從盛柏的房間出來,他對顧意說:“顧意,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