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她也已經說了,是盛嶼晨自己非要看的。

三秒後,盛嶼晨心猛地一沉,強裝鎮定合上黑袋子,往後退了幾步。

他臉色顯然不及剛才,難以言表,此時的心情怕是隻有他才懂。

再次開口時,盛嶼晨的聲音有了幾分顫抖:“這…這是葉安?”

沒錯,黑袋子裡的是一顆女性頭顱。頭顱的主人,正是葉安。

這就是送禮人說的,“大禮”。

顧意閉上眼睛,猛地深吸一口氣,戴好手套。再次上前,將黑袋子裡的頭顱拿了出來。

她雙手捧著,走到葉安屍體面前,按了上去,又一次仔細認真的檢查起切口。

盛嶼晨站在旁邊,難得的安靜了良久。

顧意檢查完,將布給拉上蓋好,邊拆手套,邊朝洗手池走去。

盛嶼晨這才定了神,找回聲音:“顧意,那東西看著那麼滲人,你怎麼一點也不怕?”

顧意卻是一臉從容的洗手,擠上洗手液,開始認認真真的搓洗。

“要是怕的話,那我還做什麼法醫?”

她視線不離自己的手,應:“早就叫你別看,是你自己非要看的。”

盛嶼晨撇了眼葉安,下意識地往顧意那邊靠了靠。

顧意正在沖泡沫,聽到盛嶼晨說:“那我這不是好奇心重嘛。”

這話聽著有幾分撒嬌意味。

她洗手的動作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著繼續洗手。

顧意沒回應,盛嶼晨又問道:“所以你剛才讓崔小果出去,也是怕她看到了害怕吧?”

顧意關掉水龍頭,轉過身時收斂了唇角的笑,繃回一條線。

“沒有。”她抽了兩張紙,將每一根手指認真擦乾淨,又湊到鼻尖聞了聞。

確認過沒有異味後,顧意這才滿意的放下。

盛嶼晨看著她那樣,只覺得心累不已。

他問顧意:“你這潔癖還有救嗎?”

顧意斜著白眼看他,反問:“你這中央空調還有救嗎?”

盛嶼晨被問的愣了一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這話什麼意思。

顧意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又說:“晚上七點,和我去趟裕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