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嶼晨看上去像是在發呆,視線一直停留在某處,眸色深沉。

金萬里撓了撓膝蓋:“我和小路感情一直都很好,並沒有任何的不睦。”

“這位同志說的鞭傷,應該是上次,我和她一起去爬山的時候,她拿繩索捆綁自己造成的。

我一直忙於工作,以至於我很少去關注她,所以一直以來,她想要什麼我都儘量滿足她。”

顧意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唇角的笑意捉摸不透。

金萬里這話顯然是在撒謊。

她視線下移,落在他那雙白色手套上,又問:“金總,您這手套我瞧著不錯,方便透露一下是什麼牌子的嗎?”

金萬里聞言,下意識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後又將手往後藏了藏。

“啊這個,就是一雜牌,我這個人比較愛乾淨,所以經常會帶著手套。”

金萬里轉移開話題:“警察同志,我妻子的右耳後有一顆痣,你們挖到的那人有嗎?”

這一問,把邢凱給問住了。

他轉頭看顧意:“有嗎?”

顧意仔細回想了一下,“有的,那具女屍的右耳後,有一顆顯眼的痣。”

檢查屍體的時候,顧意細心的從頭到尾,逐一都看了個遍。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金萬里抬起頭,應:“進來。”

小張走進來,懷裡抱著一堆檔案:“金總,這些是需要您現在簽字的合同。”

金萬里下巴指了指辦公桌,“你給我放那兒就行。”

他整個人看上去病懨懨的,精神不如剛才的那般。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是剛剛喪偶。

邢凱站起來:“那我們就不多多叨擾金總了,辦案要緊,先走了。”

金萬里跟著站起,抓著邢凱的手,力道還不小。

他的眼眶溫熱,聲音略有些顫抖:“警察同志,請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抓到兇手,還我妻子一個公道!”

看他那副樣子,邢凱也有些動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一定會的。”

從榮景集團出來,三人回到車上,車內的氣氛低壓沉悶,各自安靜,心裡揣著事。

顧意坐在後座,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享受著吹進來的風。

昨晚剛下過雨,今天的溫度稍比昨天,要降低不少。吹來的風都隱隱帶著一股寒涼。

盛嶼晨從後視鏡掃了顧意一眼,又對旁邊開車的邢凱說:“邢隊你旁邊停一下,我下車去買瓶水。”

邢凱回了一個嗯,將車開到一旁停穩。

盛嶼晨推開車門,一隻腳跨出去一隻,便聽到邢凱說:“顧意你要喝什麼,我給你帶。”

顧意睡意有點上頭,被他一問,思緒回暖,撩起眼皮,臉上沒多餘的表情:“不用。”

盛嶼晨沒多說什麼,下了車又一次重重關了車門。

直接把顧意的睡意打跑了,她臉色不悅地看向他。

後者卻是一臉無辜地朝眨眨眼,轉身去了超市。

顧意:“……”

沒了睡意,她掏出手機正打算翻翻,葉子媚一個電話掃了過來。

她接起:“喂,媚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