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日

拋開利益單談忠誠根本就是虛妄的,燕候往日裡雖然對國內的世家豪族們也算不薄,但是顯然支援雲翳的獲利可能性更大。

順縣的獨立,順國的建立瞬間吸引了整個鄭國西郡的注意,與此同時鄭國的中央朝堂也獲知了這個訊息,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看鄭國中央朝堂的反應。

不出意外的鄭國公對此大為震怒,當即馬上宣稱要出兵順縣平叛。

鄭國中央朝堂的反應不可謂不激烈,鄭國公甚至還特意為此召開了大朝會,一般情況下,鄭國的大朝會每月只會舉辦一次,而這一次為了應對順縣的叛亂事件單獨舉報了一次大朝會。

由此也足以看出鄭國公對此事的重視態度。

大朝會之上,鄭國群臣無不對順縣口伐筆誅,他們已經將順縣的罪行描繪到了罄竹難書的程度。

在法理上和道德上討伐順縣的獨立,這是所有朝臣們最樂意做也是最容易做的,畢竟只是動動嘴皮子嘛。

然而真的等到鄭國公提議出兵平叛的時候,鄭國的朝臣們卻一個個全都又立刻變得默不作聲了。

開玩笑,現在他們鄭國境內的黑死病瘟疫如此兇猛,鄭國全境淪陷,不要看剛剛這些朝臣們叫罵的厲害,但實際上他們對於現在鄭國中央朝堂的形式看的還是十分清楚的。

瘟疫割斷了鄭國的中央朝堂與各地方的直接聯絡,這使得鄭國的重要朝堂失去了對各地方的精準控制。

地方勢力趁機做大,鄭國的這些朝中重臣們又如何不會不知道,順縣的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孤立的,甚至於現在還有很多地方郡縣做的要比那順縣還過分,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沒有公然宣佈獨立罷了。

口頭上聲討一下這些大家全都會,但真要誰出謀出力所有人卻又全都開始裝聾作啞。

鄭國公對於朝堂上的這種形勢心中也是倍感無奈,雖然明知道順縣叛若不馬上處理,整個鄭國的西郡局勢極有可能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但現在真的要指望中央朝堂出兵平叛卻也不現實。

東郡的兵力抽調不得,一旦將鄭國東郡的兵力調往西郡,西郡能不能穩定住還不好說,東郡肯定會先一步亂起來。

再就有駐紮在鄭國都城的禁衛軍,也不能動,一國之君身邊若沒有嫡系大軍的拱衛,一旦發生宮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種種因素下就導致了雖然鄭國的中央朝堂言辭犀利的批判了順縣的叛亂行為,也宣佈將會出兵討伐,同時鄭國公也號召與順縣臨近的縣城同中央軍隊共同圍剿順縣的反叛勢力。

配合鄭國中央軍共同圍剿順縣這本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問題是這裡的鄭國中央軍指的是哪支。

都城的禁衛軍?夏侯晶的西征大軍?還是劉忙的西線邊軍?

奈何這三支軍隊中的兩支現在管自己都還應接不暇呢,更何談去順縣平叛。

西郡各縣的地方勢力都清楚的情況,鄭國的中央朝堂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在都城禁衛軍無法調動的情況下,中央朝堂想要平叛順縣也就只能依仗這兩支軍隊了。

鄭國的中央朝堂直接將命令傳達到了這兩支軍隊的將領手中。

軍閥將領們接到命令後大都是很痛快的應承了下來,可接受命令和實際行動根本就是兩回事。

軍閥將領們大多以軍中缺少糧草予以搪塞,向朝堂要錢要糧。

“想讓我們出兵平叛是沒有問題,但你總不能讓我們餓著肚子去打仗吧!”

軍隊出兵打仗朝廷給撥付糧草這本是件無可厚非的事,可偏偏這些軍閥將領們一個個獅子大開口。

鄭國的中央朝堂雖然現在急需這些軍閥將領們幫忙穩定西郡的局勢,但它卻也不可能無底線的滿足這些軍閥將領們的所有要求。

而既然雙方一時之間談不攏,那麼索性大家就多扯皮一段時間。

實際上鄭國的中央朝堂也不是非要在現在這個緊張的時候討伐順縣,順縣不過是一處彈丸之地,去留都無關緊要。

鄭國的中央朝堂無非是想要表明一個態度。

軍閥將領們同樣也不願意討伐順縣,順縣被神秘勢力佔據的訊息如今在西郡已經是眾所周知。

在還沒有搞清楚順縣神秘勢力的底細之前,沒有人願意去做那隻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