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一個個排隊!”

這天一大早,柔雲縣城的縣衙門前便排起了長隊。

人群中,一位穿著麻衣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看著前面那長長的隊伍,小心翼翼的問道,“孃親,去了陳家真的可以吃飽嗎?”

“可以!可以!到時候我們囡囡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大白饅頭就吃大白饅頭,想吃香噴噴的白米飯就是香噴噴的白米飯。”

小女孩身邊,一位同樣麻衣裹身的瘦弱女子紅著眼睛,不住的點頭。

女孩聞言,嚥了咽那已經快乾涸的口水,眼睛掙得大大的,似乎已經長成了饅頭形象。

能天天吃到大白饅頭和香香的米飯,她可太喜歡了。

只是,聽聞去了陳家可就不容易回來了,女孩又壓下了心中的誘惑,“娘,囡囡不想離開你!”

小女孩將手指放在嘴角,想了好一會兒還是忍受不住大白米飯的誘惑,又輕輕的道:“那孃親,咱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孃親還要照顧寶兒呢。還有你爹,還有你爺爺奶奶,孃親離開了,誰給他們做飯?”

“那……”

小女孩語噎。過了許久才道:“那不能一起去嗎?”

“陳家不要大人的!”

“為什麼呀?”小女孩不解,為什麼不要大人,大人不是才能乾的多嗎?隔壁的那個包子鋪就是那樣,只要大人的!

“因為大人吃得多啊!”

“吃得多?”

小囡囡眨巴著眼睛,表示疑惑。不過稍後她馬上反應過來,“那我長大了也吃的多啊!”

到時候她長大了,陳家會不會不要她了,免得被她吃窮了。

“不會的!不會的!等我們囡囡長大了,就是陳家的人了,陳家的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陳家的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咱們家對後門的那個陶香姐姐你看見了嘛,她昨天穿的花衣服漂亮不漂亮?”

“漂亮!”

“那你知道那花衣服是怎麼來的嗎?”

“好像是她哥哥給她的!”

“這就對了,她哥哥也是加入了陳家,所以才能給她帶來花衣服,帶來紅燒肉。”

“那孃親,囡囡將來也給你帶,給寶兒帶,給爹爹爺爺奶奶帶。”

“嗯!”

婦人重重的嗯了一聲,隨後蹲下身子,撫摸著女兒的臉蛋,“我家囡囡真乖!”

說話的同時,她已是淚流滿面。

雖然她也知道,此番送女兒去陳家確實是能讓女兒過上好日子,也確實能讓家裡的負擔稍微減輕,但是一想到即將和女兒分離十年,婦人心中就一陣絞痛。

十年啊,等女兒再次歸來,怕都和她一般高了,到了那時,女兒是否還能記得她,是否還能記得家裡,這都是一樁未知的事情啊!

但是不送出去吧,多了一張嘴不說,等女兒長大,除了做大戶人家的下人、丫鬟,又會有什麼出路呢?

至於和她一樣嫁一個喜歡打人的賭鬼丈夫,女子搖了搖頭。

要不是為了囡囡和寶兒,她早就跳河自盡了。

只希望,有了陳家的保護,那混蛋能不那麼放肆了吧!

想著對方計劃著將女兒賣給他人為奴,婦人默默想到。

……

“王大壯,你的二姑婆加入了靈鶴島,不符合規則,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