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當時的性格,沒什麼幹不出來的。”

花惜察覺到他話裡有話,沉默著等下文。

“大哥沒和爸說,爸自己發現了,走的前一天,他把阿淮單獨叫到了病房裡,不知道說了什麼。”

“後來爸和大哥談話,我聽到了,他說要大哥放心,阿淮以後會聽話,按他們的安排走。”

事實確實如此,除了那一趟突如其來的出走,莊夢淮確實也做到了,直到他高中畢業,通知書寄到家裡時,本來眾人都已經鬆了口氣,他卻突然說要推遲入學時間。

“後來我看你們的比賽,一眼就認出來了。”莊燁笑道。

認出來了坐在他旁邊笑容甜美的姑娘,就是當年他藏在房間裡的照片上的小姑娘。

花惜心頭一跳。

他曾經問過她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打比賽,她還會不會喜歡他。

她是怎麼回答的?

語氣很冷漠的一句,“那為什麼還要喜歡?”

心頭蔓上一股澀意,發酸,脹痛,花惜嘴唇發白,腦子裡一片混沌。

“網上那件事情我們看到了。”莊燁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常。

他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笑容很優雅,“那不可能是阿淮。”十二分篤定的語氣。

“這件事已經有眉目了,到底是誰導演的,很快就能查清楚,到時候花小姐要是有興趣,可以打電話找我瞭解。”

“他是怎麼對你解釋這件事的?”莊燁喝完咖啡,問道,語氣有幾分好奇。

她根本沒問過。

花惜沉默了片刻,“夢淮現在在哪?”

莊燁扯了扯嘴角,“哥嫂明天回去,說好了讓他今晚最後來見個面。”

結果真就是見個面,不知道看了什麼,臉色差得要命,說是明天要訓練,抬腳就走,也沒人敢攔。

“他也這麼大了,去哪我們也管不了。”莊燁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拍了拍手,笑容溫和。

“外面在下雪。”花惜低聲道。

莊燁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站起身來,“需不需要我送你回酒店?”

花惜搖頭,“沒事,我弟弟來了。”

她眼神已經瞟到門口站著的樂懌了,靠著門,抱臂站著,見她看過來,清秀的臉被燈光染得半明半暗。

莊燁目光在倆人臉上逡巡而過,拿起椅背上掛的大衣,道,“那我就先走了,有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他把一張黑色名片遞給花惜。

花惜收下,送他出咖啡館,樂懌在身後幽幽道,“這又誰?”

花惜揉了揉額頭,“夢淮堂叔。”

“長得有點像。”樂懌若有所思,“他找你幹什麼?”

倆人走往回酒店的路,開門後花惜忽然頓足,取下的圍巾又重新系上了,“樂懌,你送我回基地。”

樂懌把門闔上,把她圍巾又拉下來,“你看現在都幾點了?睡吧,明天反正是要回去的。”

花惜拽住圍巾,固執道,“我要回去看看,要不睡不安心,你不送我就自己去。”

姐弟兩人在門口僵持不下,最後是樂懌嘆了口氣,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