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管什麼福克在不在這裡了,我摁著她的腦袋,就往我肩膀靠來,凱瑟琳也靜靜的靠在我肩膀上思考人生。

我沒有辦法安慰她怎樣面對死亡,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的語調聲雖然很小,但還是被福克和56聽到了。

氣氛一下子很安靜,福克沒有給我們上心理課,因為他知道這個問題早晚都要面對,甚至已經經歷過了。

只能我們自己從中體會。

營地已經被我們三個當成了家,突然的離別有些不適應,雖然福克說很快就會回來了,我不是怕回不來,我是怕回來的時候少了一兩個,如果真是那樣,我覺得活著也就沒有意義了。

凱瑟琳和56估計也差不多,如果我們之間掛彩了一個,或許剩下兩個還會鼓勵的活著,但如果同時歇菜了兩個,那麼剩下那個恐怕也活不久了。

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再去重新找一份這樣的經歷,也沒有辦法去接受陌生的人,我們不僅是彼此的依靠,我們還是家人。

就這樣,汽車行駛在公路上,遠去的視線令我的心很深沉,我瞥過頭來,凱瑟琳不知不覺靠著我睡著了。

我望著她,如果這次去真的要歇菜一兩個,那麼我希望我比她先領盒飯,希望上帝好好對待這個女孩。

在過去的幾天夜裡,我還在想能不能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能不能帶著他們兩個回到和平的國家。

哪怕是世界上任何一個貧窮的地方,我們可以做家人,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可是據我這段時間的瞭解,我們根本出不去中東地帶。

我們沒有身份護照,沒有背景支撐,哪怕說的話是真的,哪怕遇見的是好人,可就如我之前說過的,在這片地區只有利益,只有欺騙和謊言。

也許還沒出了邊境,就會被幾個小王八蛋盯上,就會被福克這些組織的人幹掉,因此現在,我們只能暫時苟活在此。

當然,如果能強大到可以對抗了,那麼我們或許可以嘗試脫離。

車子在路上開了很久,車內的溫度有些溫熱,以至於連我都睡著了,是56把我拍醒的,我睜開眼睛,外面已經暗淡下來了。

福克沒在車上,我左右看了一眼,車子好像停在一座建築樓裡面,旁邊亮著幾個燈,兩邊都是三四層的紅房,周遭還能看見一層雪花覆蓋。

不過這些房子好像是個框架,沒有經過粉刷和裝修,瞧這架勢,我們該不會又來到城裡了吧?我問56這是哪,他搖了搖頭說福克讓我們下車等著。

凱瑟琳還靠著我睡的正香,我拍了拍她的臉蛋,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眨巴了兩眼,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好吧,生怕我陷的還不夠深是吧?不過我現在沒心思想兒女情長了,估計她也還沒回過神來,腦海裡還停留在夢中。

“這是哪裡?”

我就知道她會這樣問,我對他們兩個說:“不管這是哪,你們兩個打起精神,把槍栓拉好,56,下車以後多注意周邊。”

也許是長時間的訓練,神經自然比普通人蹦緊一些,凱瑟琳和56聽了我的話,立刻就進入狀態。

我端著ak74,深吸了一口氣就推開車門,如果這時候有人要對我們開槍,我希望瞄準的是我的腦袋。

那樣一來,凱瑟琳和56就能有機會找掩體了,然而可能真是我太緊張了,因為除了圍牆外面傳來零零碎碎的吵雜聲外,這裡安靜的連腳步都能聽到。

我先是左右看了眼,車子停在場地裡,這裡面積很大,就像是個廢棄廠房,兩邊高聳的圍牆有個四五米,爬是爬不上去的,如果有埋伏,只能硬剛。

也許是某個城市的暴力街區吧,也不知道福克這個傢伙搞什麼鬼,突然正前方走來了一個人,夜裡也沒瞧清楚,燈光太暗,只知道他是拿槍的。

56衝我招呼了句,我讓他先別急,看看再說,只要有動作立刻開槍,管他娘是誰,下車以後我早把保險鬆了,手指頭都隨時準備扣扳機的,只要敢動,立刻讓他炸開花。

走近一看,這傢伙身高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倒是不小了,混到頭還是個跑腿,真是悲哀,不過我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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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一眼認出,她對我說了句:“這個傢伙,不就是上次那幾個獵人的其中一個嗎?”我仔細瞧了眼,還真是那些混蛋,難道福克又要讓我們跟他們過招?

那樣正好,上回老子氣還沒消,要不是時機不對,早就跟他們拼命了。

這老小子穿著件厚厚的羽絨服,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整個腦袋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裡抱著一把大槍,走來先看了我們兩眼,然後說了句:“跟我來!”

就這樣,他在前面帶路,我們三個跟在後面,我對凱瑟琳和56比劃了個眼睛的手勢,讓他們左右兩邊多多留意。

不一會,這傢伙把我們帶到房子一樓,燈光有些暗,剛進來,就看見前頭擺了一排長桌,上面放滿了各種槍械和武器,福克教官和幾個民兵正在研究什麼。

瞥頭一看,左邊靠牆擺了一張破舊的沙發,有個男人躺在上面,這個人我們沒見過,他蓋著條毯子,我們路過時與我們對了一眼。

剛走近我就看見那大鬍子,他的耳朵估計還沒好全吧,反正他看見凱瑟琳很生氣,畢竟他的半隻耳朵是凱瑟琳打掉的,也許是因為福克的原因,他也不敢多說。

這些傢伙好像都是他的手下,至少從談話和態度來看,這些人都很敬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