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福克開車在前面溜達,我和56兩人,負重這九公斤的沙泥跟在車後面,出了鐵門,我們就往左邊的方向去,這條路不是那天我們來的那條。

福克教官的車速掌握在三十碼左右,一直在深林中的泥巴路上越野,他還時不時的伸出手來,從窗戶催促我們加緊速度,剛開始我覺得還行,可是沒跑多遠,重力就要把我拖垮了。

我從前哪裡像這樣折騰過?

媽的,我現在肺啊,胃啊,腸子啊,反正就是一陣翻騰,感覺它們都要從我的喉嚨裡飛出來了,福克這個傢伙,今天也算是趕鴨子上架,由不得我們做主了。

我想停下來休息一會,但看見56仍然跑在我的左邊,內心總是在提醒我不能認慫,於是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跟著他的步伐。

而56卻好像很鎮定。

最起碼他沒有像我這樣喘氣,他看見我的樣子,就好像幹了多重的活似的,他邊跑邊說:“,呼吸!你得學會調整呼吸,加油哥們,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呼吸?

每個人跑步的呼吸方式都不同,當然,除非是職業軍人,有一套系統的呼吸方法,然而福克教官卻沒有告訴我們這些,他好像只注重結果,至於我們要怎麼呼吸,要怎麼調整?他並不在意,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所以我才覺得這個傢伙,他跟本就不是用心地指點我們,而是折磨我們。

“,放慢呼吸,你要像我這樣,深長的吐氣會緩解你的氧氣,吸氣的時候也不要過猛了,負重越野是長跑訓練,你必須要保證身體的節奏,那樣你就不會產生放棄的念頭。”

56耐心的說了一大推,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切,不過我卻似懂非懂,我不知道他說地這些是不是專業的,但至少他好像運用得當,所以,我可以嘗試接受他的指點,於是我調整了下呼吸,緩慢的吸氣,緩慢的吐氣,儘量不再大口大口的喘氣。

才跑出百來米,突然感覺不到胃酸鬧騰了,我一驚,咦,這他娘還真的有用,好像沉澱下來了,我的肺葉不會覺得呼吸很難了,我的胃也不會翻江倒海了,於是我邊跑邊問他:“哥們,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很好奇,難道他也看過電影?難道他也是從電影中學來的?

56卻回答我說:“,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我做奴隸的那段日子,經常被那些惡棍拳腳相加,我揍不過他們,我只能逃跑。剛開始我也跑不贏他們,然後我就經常練習跑步,就像我鍛鍊力量那樣,剛開始都是這樣,不停的跑久了,我就掌握了技巧,那就是呼吸方式,我越跑就越不會感覺到疲憊了。”

我聽完愣了兩眼,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是個馬拉松高手,那他的極限是多少?於是我又說“嘿,你跑過最遠的是多少路程?”

他突然放慢了腳步,仔細的想了想,好像他也不知道,但他卻說:“多遠我沒有數過,但我能一口氣奔跑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

我再仔細瞧瞧,這是什麼概念?

很顯然,我現在還是馬拉松白痴,通常兩個小時的長跑,普通人的話,應該在15公里至18公里左右,但我從前沒有關注過這些,所以以為兩個小時能跑上天了。

“biu!”

突然遠處飛來一發子彈,直接在我們兩個的面前炸開,瞬間濺起的路面上的泥巴飛起來,我們兩個抬頭一看,福克那個傢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車的,現在就靠在車後面,遠遠的吹了下槍口。

剛才我們兩個顧著聊天了,距離被我們拉的很遠,能看出福克教官已經很不耐煩了,幸好是泥巴路,彈頭死死的卡在了泥巴當中,要不然彈頭彈起來,可能會再次打進我們的皮肉裡。

“這個老王八蛋,沒想到他既然玩真格的。”我有些憤怒,這種感覺就像被別人逼迫,然後自己沒有辦法反抗的那種感覺。

開完槍他冷笑了一下,似乎我們就是他折磨的獵物,然後又大搖大擺的坐回車裡去,再次向我們招了一手,意在下一次瞄準的可不是地面了,而是我們的腦袋。

面對這種情況,我雖然還小,但我相信,只要是有點血性的漢子,都會忍不住想要憤怒,所以我也不在例外當中。

56看出了我的不甘,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先快步跑上前去了,剛才的槍聲驚了我們一下,所以短暫的停了片刻。

見56跑遠,我又快速的跟上。

我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表現的很沉靜,我感覺56就是個宿命論。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他好像總是能接受老天爺給他安排的命運,雖然也會偶然生氣,偶然痛哭和憤怒,但大多時候,他的性情還是很平穩的。

而我就剛好與他相反,從前的安逸生活,我不用考慮太多,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如今來到這裡,我覺得我要與天爭,與地鬥,雖然大多時候,我還是能平穩的對待,但如果真的讓我感到很疼,或是不能接受了,我一定要想辦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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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孃的誰是誰,都他孃的是第一世做人,老子憑啥要委屈自己?當然,前提是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像福克這個老王八的這種情況,我完全沒有能力反抗,他要弄死我,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所以即使我不滿意,也不會蠢到拿小命去嘗試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