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好像是這裡的頭目,這些少年看見他後就像老鼠看見貓,他不怒自威,我也害怕與他對視,他的眼神很深陷,彷彿只剩下個骷髏頭。

這時,獅子頭卻指著我喊道:“這個東方小子,他叫膽小鬼。以後你們隨便欺負他,揉虐他,直到他敢反抗為止。”說完獅子頭彷彿很得意,他冷笑的看了我一眼,我委屈的表情他顯然看見了,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但是他並不想這麼做。

獅子頭的話音才落,三五個少年就緩緩的衝我走來,我今天剛來,又沒有隊友,如果此時不給我下馬威,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no!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對我,”我幾乎都快哭出來了,一邊懇求他們不要對我動手,一邊連連後退,我就像一隻待宰的小羔羊,唯一止住眼淚的,恐怕只剩下心中的恐懼了。

他們距離我越來越近,我想求獅子頭不要讓他們這麼做,但獅子頭卻不屑一眼,似乎我的生死對他而言,就連他手中的水壺都比不了。沒有辦法,於是我只能回頭請求他們,可是我剛回過頭來,眉心猛的一震,不知是那個小子他孃的一槍托給我打來,就這麼一下,我就癱倒地下去。

我的眉心上又再次流血,而我的視線卻漸漸迷糊,我只能聽見他們的拳腳聲,和張喊聲對著我亂踩亂揍。

我倒在地上,遠遠的看了小臘肉一眼,我用非常可憐的眼神看著他,我想向他和他的夥伴們求救。

說來諷刺!

他雖然也看見我了,但冷漠的眼神卻毫不在乎,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他們揍暈過去。

“住手!好了,該幹嘛幹嘛去。”直到獅子頭旁邊的男人看不下去了,這位頭目淡淡的一聲,所有人才各自離開。獅子頭和他轉身回屋,但是還有個別小子,狠狠的向我補了幾腳,不過此時,我已經沒有反應了。

他們沒有管我,就任由我這樣昏迷的趴在地上,彷彿一切都那麼自然,那麼冷漠。如果我就這樣醒不來了,或許等到明天,或許今天晚上,他們就會隨便喊兩個年輕的小子,把我的屍體一抬,往山裡扔了就算了。

然後不知道下一個倒黴蛋是誰?

幾個小時過去了,我腦海裡處在混沌狀態,我似乎看見我的母親,那是一張很溫柔美麗的臉龐,她就在我的身邊安撫我。

對了,還有我的父親!

此時他不在那麼嚴肅,反而有點和藹可親的笑容,他們似乎結婚了,與我生活在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家庭裡。

然而夢境終究是夢境,雖然這段期間以來,甚至很多時候以來,我都不願意分清,但命運是註定的,我擺脫不了。

來到此地,我只有兩種最終的結果,第一種是活下來,成了一隻不折不扣的惡魔。第二種就是死去,成了一具不幸的冤骨。

此刻我更願意一覺不醒,更願意選擇後者,這樣我就不會遇見後面發生的事,我就不用整天活在恐懼和未知當中了。

然而老天爺把我從這麼遠的地方弄來,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讓我死去?我在地上昏迷了好幾個時辰,小臘肉和他的夥伴都冷漠不見,其他人更不用說。

過了幾個小時,快5點鐘的時候,天空上突然烏雲罩頂,小雨說來就來,噼裡啪啦的打在我的腦袋和背上,一股寒冷把我從鬼門關又拉回來。

“咳咳咳!”

我醒來咳了好一陣,我嘴角里吐出了一股腥味,我不知道是口水還是鮮血,還是我的眼淚。我的腦袋時不時的覺得昏沉,我緩緩的爬起來,我感覺到非常吃力,只要稍微動一下,我的後背就會陣陣痠疼。

我怔著喊聲,想要站起來,但卻是那麼無力,我幾乎都是哼出來的聲音。此刻,他們就在一旁木屋下躲雨,就這樣看著我,看見我的青筋暴起,眼睛都被怔出了血絲,他們其中有些人透了憐憫之心,有些人毫不在乎,也有一些人覺得我死不足惜。

看著他們的臉龐,安靜,冷漠!不,還有麻木,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冷涼透底。我站不起來,雨越下越大,我的右手肩上還有外傷,因此我只能一步步的往前爬。

一步,再一步!

地面都是些泥巴路,一下起雨來路面又滑又晰,我剛伸出手去,手臂上就陷進去一大層,這是我生命以來,頭一回感到那麼蒼白無力。

我爬向剛才獅子頭站的屋簷下,他們就這樣看著我一步步爬上去,地上被我的身體拖出了一大條泥坑。

不一會,我終於爬了上去,卻見一隻鋥亮的軍靴在我眼前,我努力的抬頭來看,是那個男人。

那個比獅子頭還大的頭目。

他依舊很冷漠,但我卻想求他救救我,我奮力的用手去抓住他的靴子:“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死!”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戲,但我必須一試。

也許他是看在我對活著的慾望太過強烈,因此動了惻隱之心,於是他招了下手,遠遠的走來了兩個男人。

他看了我一眼,調侃道:“你們看看吧,我們的這位小先生這麼堅強,不應該讓他就這麼死了。”語調彷彿透著點西方的幽默,那兩個男人聽了後點點頭,就這樣,我又糊里糊塗的撿回來一條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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