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終將褪去,晨光一樣升起。

短暫停火了一夜,半空上也盡是硝煙和瀰漫,大部分的地方民兵都逃竄躲避,也許此刻,他們正躲在某處黑暗的地溝當中。

普通百姓早已在開戰前離開,他們拖家帶口,攜老扶幼的尋找另外一處謀生地點,生活在這片不那麼和平的土地上,顛沛流離的日子,早已讓他們麻木和習慣。

沒有哪裡是指定的家,也沒哪裡是絕對安全的,想去別的國家更不可能,光是邊境這一條就可以要命,所以,只能是哪裡沒有槍聲,就往那個方向去。

就好像中世紀的時光旅人。

但這並非他們的本願,也不能怪誰。

要怪只能怪命不好,投生的時候沒看準時機,輪迴在這片戰爭地帶的絞肉機上。

話說回來!

索亞鎮上已經被侵略軍完全佔領,他們人數不多,但裝備武器卻十分精良,早在後半夜時,大部隊已經向下一個大城鎮轉移了。不過,這裡還是留下了小部隊繼續駐紮,火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不信你看!

才大早上的,一輛破爛的皮卡車發了瘋似的在鎮上快速穿梭,車身是又破又爛,連前頭的車棚都沒有了,似乎只剩下個空殼子,吊著個幾百渦輪的發動機。

開車的是個中年小夥,嘴角叼了根沒點著的雪茄煙,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別說小樣子還挺有範。這個小夥看上去估計有二十七八歲,長的挺壯實,兩隻臂旁露出來緊緊的握住方向盤,乍一看,手臂上都是道道刀疤什麼槍傷縫線的。就像一頭歷經磨難的小狗熊,滿嘴的絡腮鬍子,一看就是武裝民兵。

然而,副駕駛上座的也是的小夥,不對,他不是坐著的,而是舉著ak74向後方掃射,似乎他們再被什麼人開車追趕。

這個人看上去瘦瘦巴巴的,他的頭髮很長,顯得比較幹練,嘴角一團還掛著一些碎胡茬,看起來,就像一隻被餓瘦的小雄獅。

嘖嘖嘖!

只聞一陣“噠噠噠噠噠噠。”

這獅子頭估計也有些本領,他一頓操作猛如虎,子彈一梭梭的被安排出去。

因為鏡頭還沒穿出來,也不知道身後是什麼人在追他們。

“你個笨蛋,再快點再快點!他們追來了,他們追來了!”獅子頭一邊開槍,一邊怒喝,狗頭緊緊盤著方向,目光裡都不敢移開半秒,他的腳都快踩進油門裡了,這速度,至少在百來碼左右,估計動作演員也沒有他們這麼會玩。

不等他招呼,獅子頭一愣!

只見身後的裝甲車頂上突然漏出個腦袋來,瞬間架了把小加特林在車頂上。

“歐,握草!”

當然,獅子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只瞧見眼加特林,他立刻縮回來座位底下。

剎那間,只聽“嗡嗡嗡嗡”,一連串極速槍炮把我從夢中驚醒,我立刻爬起來,探出腦袋去看,只見底下的路面上前後追逐了兩輛車,間隔在三四十米左右。

前頭那輛皮卡車都快被開啟花了,我楞了下,後面冒出的了輛陸地巡洋艦,又猛又風騷,架著把加特林在車頂上使勁招呼。

我看了兩眼,這場面我從前想都不敢想,心道那幾人心裡真他媽堅強,都這樣了還死命的奔逃,電影都不敢這麼拍吧?

此刻加特林還在不停的招呼,獅子頭基本不敢露腦袋,大聲向狗頭罵道:“你個傻x,快想辦法脫離啊,再這麼掃下去,我們他孃的都要去見上帝了。”這時候,似乎車廂裡還趴了個小屁孩,一連串的捂著腦袋大叫,不敢露出頭來。

然而這狗頭也不好惹,這輛皮卡車沒有反光鏡,估計早年被打爛了,在這片土地上也用不著,只有前頭掛了面鏡子當後視鏡用。於是狗頭當即瞟了眼,從鏡子裡看見後面那車頂上一連串的火花冒來,稍稍會總算掃完了一梭。

狗頭瞧見前面拐角處有顆電線杆,是根木頭的,上面還連線著無數電線,他當即起了心思,趁著後車換子彈的空隙,他猛鬆油門,一個急剎車,就甩了過去。

只見那破爛皮卡連著甩尾一併撞向那根電杆上去,擦肩而過,車尾就把電線杆撞倒下路面,“嗚呼!聖誕快樂啊,混蛋們!”獅子頭一樂,竄出來給他們豎了箇中指。

我在遠處看著都忍不住叫絕!

真他孃的痛快。

卻突然看見那車廂上冒出個小腦袋來,我一看,那小屁孩不就是小臘肉嗎?他奶奶的什麼時候跑那裡去了。

但是他們太低估後面的大頭兵了,人家連車皮都是淨鐵的,一般的子彈都打不穿,區區一根電線杆,直接就給它撞過來了。

眼看他們就要消失在視線,我不能在等,立刻從沙發背後跳出來,“嘶”,只覺右手一股疼麻上頭,我一看,傷口上綁的碎衣服都已經被我的血色染紅了。

估計此刻已經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