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嘴角微微勾起,

不管怎麼過,此時此刻,他們都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仰望同樣的風景。

“你們說,玉瀅的不足之症實則是因中毒?”

昨日舟車勞頓,又卡在年關當下。衛雲嵐與項玉瀅便沒將餘老大夫診斷的結果說出去。

等到第二日天亮,項夫人一夜好眠,養足精神以後,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給她。

“那這個毒能解開,還有……還有再補救的機會嗎?”項夫人顫著嘴唇發問,

“餘老先生說這毒他就能解,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項玉瀅回答過後,有些緊張地看向項夫人,輕聲問“母親,您可知這毒是誰下的?”

孃胎裡染的毒,那自然不是直接下給項玉瀅,而是下給項夫人的。

項夫人也明白這一點,看向女兒的目光中更添了許多愧疚。

若非她沒有保護好自己,中毒都不知道,女兒也不會自小便身子虛弱,被診斷為不足之症,更不會於婚事艱難,眼瞅著已經過了二十,還沒覓得良配。

項夫人眼底滿是愧疚疼惜。

可乍一問她是怎麼中的毒,她也有些茫然。懷玉瀅時,她的身子不錯,吃好喝好,甚至連孕吐都極少有過。

一時間還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那您再想想,您懷我時都常去哪,常吃什麼?”

“那時你爹中了進士,家裡搬了大些的宅子。吃食上倒是沒什麼變化,除了咱們自家,便是你外祖母家,還有常去的寶華樓。

寶華樓是京中四大名樓之一,穿成了上百年的老酒樓,以一道蕉嫩多汁,酸甜適宜的金鱗魚聞名。

直到他們不久前離開京城,寶華樓都還開得好好的,那酒樓的客人也不乏達官顯貴,人家犯不著去害一個小小的進士夫人。

項家母女並未將這件事避著衛雲嵐。

聽到這裡,衛雲嵐已經有了猜測,嘆了口氣,低聲提醒,“餘老先生說,這毒不是一朝一夕下的。”

項夫人眸光一怔,半晌咬了下嘴唇,說道“懷玉瀅的時候,正逢我孃家幼弟議親,除了府上,我去的最多的便是……孃家。”

這毒不是在自家,那便只可能是在孃家下的。

項家人口簡單,那時家中的僕人,後來也都一直用了下去,二十年過去,並未發現什麼不妥。

反倒是孃家那邊……

項夫人眸色一黯,心裡也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礙於還有項玉瀅和衛雲嵐在面前坐著,她努力將眼中的酸澀忍了回去,咬牙說道“我這就去信回京中,向他們要個說法。”

“只怕外祖母他們不會承認。”

“我有辦法逼他們說出真相。”項夫人眉宇間閃過一抹決絕。

再看向項玉瀅,則是滿臉愧疚、後悔,“玉瀅,母親對不起你。”

留下項家母女互相寬慰,衛雲嵐找了個藉口先行告退。

回到家中,卻是來見了餘老大夫。

“餘老先生,昨日還未來得及問,您是怎麼知道這種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