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棉花

姬芸命婢女取來自己所繪的草圖。</br>細細與衛雲嵐講解了自己的想法。</br>若是換作時下女子，聽到有關這種事情的話題，多半會面紅耳赤，羞於多談。</br>但衛雲嵐顯然也非一般女子。</br>既然姬芸大大方方地展示草圖，為她講解，她便也大大方方地聽著，與其討論。</br>姬芸想要的棉花，不是大雍境內南地那種木棉，而是遂州以北地帶大量生長的棉花。</br>用姬芸的描述形容，“這種棉花纖維長，質地柔軟，且吸水性和親膚性都很好，是最適宜的材料。”</br>衛雲嵐不懂什麼叫“纖維長”，卻也能透過她的描述明白，她想要的就是大雍遂州一帶大量生長的棉花。</br>先前地龍翻身，遂州等幾州遭災時，衛雲嵐還曾趁著價低，在空間內收了一小批。</br>如今還有一部分在空間存放著。</br>“我們此行便帶了一些棉花，王后可派人送我的婢女返回住處，將其取來。”</br>“再好不過！”姬芸聞言大喜，立馬派了身邊得用的女官，親自送穗禾返回住處。</br>從遂州收來的棉花，自然是在衛雲嵐空間當中。</br>不過藉著黑雲作為媒介，也可送出幾朵到她留在住處的包袱當中。有幾個隨身帶著的包袱，都是由她自己收拾的，除了自己以外，誰也不知道包袱裡究竟都放了什麼。</br>“衛姑娘前些日子拿出來的絲綢與瓷器，也甚是精美，我雖意不在此，不過王都當中有不少人都對它們抱有興趣。衛姑娘也可將這兩樣物品運來歧蒙，交易一些歧蒙國的特產。”</br>姬芸問道：“不知歧蒙，以及這西北二十餘國當中，可有衛姑娘能夠看中的物件？”</br>“自然有的。”衛雲嵐坦言道：“前日安魯王爺曾帶我參觀了王都城西的百草園，我在其中看到了幾種大雍沒有的作物。對土壤與栽種環境要求不高，畝產卻十分驚人，我想將這幾種作物帶回大雍。”</br>“衛姑娘說的，是洋蕃芋、番薯和蕃麥吧？”姬芸瞭然說道。</br>“正是。這次回去，我想多帶上一些這幾種作物，尤其是洋蕃芋。”</br>衛雲嵐原本還打算特意繞路，前往百草園老農口中的喀閣，如若與姬芸合作，再進行大筆交易時，倒是可以省去一部分麻煩。</br>說不得能早些踏上返程的路，如約定中那樣，趕在春暖花開以前返回北關。</br>說話間，返回住處去取棉花的穗禾，已經回到王宮。</br>接過穗禾帶回來的棉花。</br>姬芸大喜過望，“沒錯，我要的就是這種！”</br>不單單是製作她所想的，適宜女子月事所用之物，棉花還有許許多多種用處。</br>將這種作物引進來歧蒙，有百利而無一害。</br>不過棉花從栽種到收穫，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第一次交易除了種子以外，最好也能交易一批現成的棉花。</br>這點倒是與衛雲嵐的想法不謀而合。</br>除了種子，她也想囤積一批現成的糧食。</br>思索片刻，衛雲嵐說，“王后給我二十日的時間，二十日後，我們於摩桑國沙河城東南五十里處，進行第一次交易。”</br>“我用十車棉花，換十頃地的洋蕃芋、番薯與蕃麥種子。”</br>姬芸沒有去問衛雲嵐如何能在二十日內弄來十車棉花，只點頭笑應，“一言為定。”</br>說罷，又解下腰間一塊令牌，交到衛雲嵐手中。</br>“這是我的令牌，拿著這枚令牌，你可在歧蒙與羅剎兩國暢行無阻。其餘西北諸國，亦會給你些面子。”</br>衛雲嵐正需要這個東西。</br>便也沒有推辭，妥帖收好後，再次鄭重向姬芸道了聲謝。</br>…</br>離開王宮。</br>住處裡，鄒雲幾人都在等著衛雲嵐回來。</br>從清晨離開，一直到晌午日頭最高的時候，衛雲嵐才返回住處。</br>眼見衛雲嵐帶著穗禾從馬車上下來，鄒雲幾人終於悄悄鬆了口氣。</br>倒不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懷疑姬芸會對衛雲嵐不利。</br>實在是這兩日王都事多，連四大公爵之一的伯恩公爵都能叛亂，可見這歧蒙王都也沒多安全！</br>衛雲嵐將今日自己與姬芸商議的事情說了。</br>“二十日時候，她會派人將我需要的兩種，送到我們回程的必經之路上。”</br>不過除了種子，衛雲嵐還需要大量的土壤，和已經成熟的果實。這些東西，她還是打算親自去一趟洋蕃芋的產地，正好如今手上有了姬芸給的令牌，在歧蒙國通行，也比先前更加方便。</br>“那我們今日休整一下，明日便啟程上路？”</br>鄒雲攤開地圖。</br>眾人商議路線，蓋在一旁竹筐上的花布，被悄悄頂開一些，隨即一顆灰撲撲，帶著兩撮黃毛的腦袋，從中探了出來。</br>學著鄒雲幾人方才的話，嘴裡唸叨著“啟程”，“啟程”。</br>“差點將它給忘了。”</br>“衛姑娘，這鸚鵡我們也要帶回大雍？”</br>衛雲嵐的目光，落在鑽出筐子，努力彰視訊記憶體在感的小鸚鵡身上。</br>說來也巧，她今日入宮聽到的一些訊息，恰巧與這鸚鵡有關。</br>“這鸚鵡，原本是巖兆國使臣打算送給歧蒙王后的生辰賀禮。”</br>“咦？”陳延已經聽說了生辰宴上的鬧劇，當即好奇問：“那……那一對犯了事的白虎呢？”</br>“這鸚鵡由巖兆國的異寵商人培養了近一年時間，為了博得歧蒙王后好感，特意學了不少羅剎語的討巧話。正是因為它跑丟了，巖兆國使臣才特意又尋了一對白虎補上。”</br>如若不是鸚鵡不見。</br>巖兆國登臺獻藝的，也不會是白虎這等猛獸。</br>自然也就不可能發生生辰宴上精心刺激的一幕，不過也沒準，沒了白虎，伯恩公爵與洛巖國的使臣，會在其他事情上動手，亦或者繼續蟄伏，以待一個更好的時機。</br>如此說來，提早些暴露出來，總非壞事。</br>至少這一次有驚無險，若是等到下一次，伯恩公爵與洛巖國準備得更充分些，可就未必能有這次的好運，化險為夷了。</br>“對了，那對白虎王后也送來了。”</br>衛雲嵐看了眼日頭，“這會兒也該送到了。”</br>話音剛落，就聽外面響起一聲虎嘯。</br>原本正好往衛雲嵐肩頭站去的鸚鵡，聞言哆嗦了兩下翅膀，險些直接從空中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