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沒出來

方才與衛雲嵐巧遇的，是北關營田使周大人家的小姐，以及駐北軍孫守備家的小姐。</br>二人這會兒還沒遠去，察覺到這邊的動靜，跟了上來，紛紛開口恭賀。</br>“衛小姐好箭法！”</br>“這鹿個頭不小，屠悠還說要贏這一場呢，我看是難了。”</br>衛雲嵐謙虛地笑了笑，上前動手，與聽雪一起將鹿固定在馬背上。</br>周小姐與孫小姐，及二人的丫鬟，也上前幫了把手。</br>“要不衛小姐與我們繼續狩獵，我讓我這丫頭，陪你家丫鬟先把獵物送出去一趟？”孫小姐看了一眼聽雪牽著的那匹，已經捆滿了獵物的馬。</br>正值午日，日頭高懸，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還不急著回去。</br>衛雲嵐正想點頭同意這一提議，就見天色有些陰沉下來。</br>“是要下雨？”</br>衛雲嵐看了看天色，改變了想法，“我們先從林場出去，與其他人會合？”</br>周小姐與孫小姐，見狀也跟著點頭，“北地秋季很少下雨，近來這天氣，還真是越來越怪了。”</br>“本就天寒，別一會淋了雨著涼，我們趕緊出去吧。”</br>天氣說變就變，方才還風和日麗，晴朗無風。</br>眨眼間就陰沉下來，連帶著林間颳起陣陣寒風。</br>孫小姐與周小姐的丫鬟，連忙將備好的斗篷拿了出來，為兩位小姐披上。</br>孫小姐的丫鬟，又從馬背上掛著的包袱裡，取出兩隻綢緞面的圓筒，一隻遞給自家小姐，另一隻往周小姐手中送去。</br>周小姐連忙擺手，“我還好，沒那麼冷，衛小姐穿得單薄，先給衛小姐用吧。”</br>“不用，我也帶了斗篷。”衛雲嵐拿出那件鵝黃色繡著白梅的斗篷。</br>這還是當初離開京城，項玉瀅前來送行時帶過來的。</br>自從到了北地，天冷之後，衛雲嵐常披得就是這件。面料厚實，卻一點不沉重，裹在身上從外面一直暖和到心裡，就好像摯友還一直陪伴在身邊。</br>見衛雲嵐裹好斗篷，將雙手也收進那件鵝黃色瞧著就格外暖和的斗篷當中，周小姐這才沒再謙讓，接過孫小姐丫鬟遞來的東西，學著孫小姐的樣子，將兩隻手分別從兩側塞了進去。</br>柔軟溫暖的觸感，讓周小姐立時就亮起了眼。</br>“秀秀，這是你家丫鬟婆子做的？”</br>“秀秀”正是孫小姐閨名。</br>聞言她搖搖頭，“我家的丫鬟婆子，哪有這麼巧的手？這是從外面買來的。”</br>“前幾日城裡新開了一間鋪子，專賣這些絲綢面料的精巧玩意。聽聞是江南一帶過來的大商行開的呢，東西不錯，賣得卻一點不貴。”</br>“我怎麼沒聽說過？”周小姐疑惑道。</br>“這鋪子沒開幾日，還開在南城，你不知曉倒也正常。”孫秀秀說：“我娘也是看到家裡的管事嬤嬤買了，才知曉的這間鋪子。這不，一口氣讓人買了十好幾個回來。”</br>“這兩個面料和繡文還比較普通，我娘手裡，還有兩個繡著鴛鴦和喜鵲的，瞧著可漂亮了，那鴛鴦繡得就跟真的似的，我娘說過兩日就加進給我那未過門嫂子的聘禮裡。”孫秀秀興致勃勃地說著。</br>周小姐越聽越是好奇，“那等過兩日，你帶我一起過去看看，我也買上幾件。真的不貴？”</br>別看她爹官職更高一些，可她爹孃管得嚴，手裡的月例還沒有孫秀秀一半多。</br>“太貴我可買不起呢。”</br>“真不貴，像我手裡這樣的，只要這個數。”孫秀秀伸手比了個“五”。</br>“五兩銀子？”周小姐苦了下臉，她一個月的月例也就四兩銀子，上個月倒是剩下了些，可也就堪堪夠買上一件花色尋常的而已。</br>“什麼呀。”孫秀秀搖頭說：“不是五兩，是五錢！”</br>“五錢銀子就能買到這麼好的絲綢？”周小姐咂舌不已，“這是江南絲綢對吧？”</br>“是上好的澹州絲綢！”孫秀秀說著，將手上的東西取下來，拿給衛雲嵐，</br>“衛小姐，你也試試，用著是不是挺暖和，不比手爐差？”</br>“是很暖和。”衛雲嵐點了點頭。</br>看著手上分外眼熟的暖手筒，心下不禁失笑。</br>她知道雲羅齋的生意好，卻沒想到好到了這種地步，除了南城以外，竟也吸引了北半城夫人小姐們的目光。</br>如此看，這門生意的賺頭，或許比一開始估量得還要再高一些。</br>說不得以後，她可以長期從澹州的羅逢手中進一些絲綢之類的貨物。</br>“雲嵐，這邊！”</br>快到林場外，從另一個方向騎馬過來的黃玉玲，看到了衛雲嵐，連忙招手喊道。</br>“我正想著要不要差人進去找你。”</br>“正巧遇到了孫小姐和周小姐，我們看天色不對，就沒再往林深處走，直接出來了。”衛雲嵐解釋說。</br>“起風了，沒準會下雨，今日怕是沒法再繼續了。”黃玉玲臉上滿是未能盡興的遺憾。</br>想讓她爹答應她出來狩獵可不容易，過了這一次，還不知下次是什麼時候。</br>正唏噓感慨著，餘光注意到衛雲嵐身後那匹由丫鬟牽著的馬上面，綁著不少獵物，除了野兔山雞這種常見的以外，竟還有一頭小鹿。</br>方才暗下去的眼睛，驟然又亮了起來，“雲嵐，你也獵到鹿了？”</br>衛雲嵐點點頭，謙虛道：“也是僥倖，剛巧孫小姐和周小姐，將鹿追到了我附近。”</br>說著看向黃玉玲身後，她後面跟著的馬匹背上，果然也馱著一頭鹿。</br>就連她自己所騎的馬背後，也掛了不少獵物，收穫頗為喜人。</br>“也幸虧有這些獵物，不然這一趟我都覺得自己白來了。”</br>說話間，四人已經走到了林場邊。</br>先前進入林中狩獵的人，這時已經出來的七七八八。</br>裘玥華比衛雲嵐她們更早一些出來，環顧四周，清點了一下人數，“大家是不是都出來了？”</br>“那便拾掇一下，準備回城……”</br>“裘小姐，請等一等。”</br>一道焦急的聲音，打斷裘玥華的話。</br>一直停在林子外的馬車旁，梁秋宜的丫鬟走上前，惶惶不安道：“我家小姐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