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誰、誰讓你碰我的頭了!”

他們兩人好心安慰之後,花太香呆了呆,瞬間又惱羞成怒地向穿著一身夜行衣的百里不易吼了回去。高亢的女聲在震得重華有些頭皮發麻,她有些無奈地向百里不易瞥了一眼,心想你明知花太香容易炸毛,還去撩騷她……

也幸好這是在團隊頻道中,不然必定會引起那棟茅草房裡所居之人的注意。

百里不易可不像稀裡糊塗,他只是頗為平靜地回看了花太香一眼,半句話都沒有說,徑直扶著重華向目標施展輕功而去。

“喂!跑什麼啊!!!”

花太香氣急敗壞地在原地吼道,眼看百里不易和重華二人衝向那個簡陋的茅草屋,只得憤憤地折下一根木枝,幾下掰得粉碎,才算暫時稍稍讓她平靜一點。

而被百里不易背在肩上的重華,盯著百分之三十的感覺系統百分比,想了想,還是將它調高了一些。萬一對方是個聰明至極的人,而她卻沒有表現出相應的虛弱,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這樣想著,她緩緩地將百分之推高至百分之四十,感覺自己似乎也還承受得住,便又增加了些,調到了百分之四十五。

“其實你可以裝暈。”

百里不易一個起落落在了茅草屋旁邊的大樹上。他似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背在肩上的重華,一邊蹙眉看著茅草屋思索,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裝暈的話,大概就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你的手上了,”重華回道,“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就給自己再吃一粒藥。”

大約是因為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也有一點嫌麻煩的因素,百里不易思忖幾秒,果斷說道:“由我來,你裝暈就好。”

“也好。”

說著,重華又往嘴裡吞了一粒藥,幾秒過後,便見眼前一暗,只能透過系統的實時監控影片檢視周圍的情況了。

而且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從實時監控中看周圍的情況,要比自己的眼睛清晰許多。她雖然是個劍客,五感更為敏銳,卻也沒有夜視的能力。但監控卻可以辦到自己眼睛無法辦到的事情。

她將監控的視角調整一番,查探了一番四周後,便說道:“可以行動了。”

來之前她已經將六扇門的腰牌交給了百里不易,並且對他大致說明了一些六扇門人的行事特點,她雖然昏迷,交流卻是沒問題的,也可以隨時指點對方。再加上這雖然看上去是最後一個突破點,但並沒有人能保證,這茅草屋裡的母子肯定可以讓他們進入到陸氏的中心。

因此幾人雖然謹慎,卻不緊張。

幾息只見,百里不易已經輕飄飄地落在了茅草屋裡。他腳步不停,徑直走上前去輕輕拍門。不過一會兒,透過紙窗,依稀可以看見屋內亮起了燈,燈光從內暈出,讓人無端得連呼吸都不同尋常了些。

“請問是——”一個婦人推開門,剛說兩個字,就被一身夜行衣,肩上還揹著一個不知是人是屍的百里不易給嚇到,強自鎮定道,“你們是誰?”

百里不易亮出六扇門的標牌,沉聲道:“我們夜半行至此處,恰逢城門已關,附近也沒有可以留宿的客棧,再加上同伴身體不適不宜走動——不知這位夫人可否讓我與同伴借宿一晚?”

比起行事無所顧忌的江湖人,六扇門在普通人的心中形象要好了很多。畢竟在江湖人和普通人的博弈之中,六扇門的捕快——至少看起來——是站在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上的。只見那婦人的神色鬆了大半,甚至隱隱有些擔憂,“那快些進來吧。”

“只是家中屋舍狹小,還望大人不要嫌棄才是。”

“不敢。”

李氏將他們二人安置到了一間廂房之中,還打算替重華“處理傷口”,被百里不易以內傷為由制止後,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歇下了。

那位讓重華他們頗為警惕的陸氏子弟至始至終,並未出現。

待這茅草屋又重回黑暗,百里不易才在團隊中說道:“好了,暫時告一段落。”

話音剛落,便聽團隊中幾個人都鬆了口氣。

“啊啊,這種騙人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稀裡糊塗說道,“更何況對方還是好意,真的是越聽越覺得不好意思啊!”

“少來,說的好像你平時很少騙人一樣。”花太香嘲笑道。

經歷了這段時間和他們四人的相處,她現在已經能同君無戲言與百里不易一樣,將這兩個人的爭吵聲當背景音,十分自如地在團隊中討論著接下來的行動。

該怎樣才能獲得這對母子的信任,以此打入到陸氏的內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