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兒跟著我十年,向來機靈,這平日裡的人□□故更是摸得透亮。

並不等我開口,就把剛剛的銀票抽出一張遞於她。恭敬地說道“這是我們公子的小小心意,望媽媽行個方便。”

那老鴇見我們如此大方,頓時眉開眼笑的。只匆匆接了過銀票,沒折了兩下,就收在這衣袖裡。

看她的幾番作態,就知道平素裡也少不得這樣的事

“好咧、”她只爽快的應了一聲,就大搖大擺的扭著腰身離開,便不再過問。

待她離了以後,只是桂兒低頭問我到“公子,那我們?”

我被臺下的歌舞給晃了神,看著二樓的房間來來往往的人,進進出出,都是些達官貴人。

有些甚至不羞不躁得大庭廣眾之下,就摟著那些妙齡女郎。鶯聲燕語的,一時間覺得自己宛然如夢,和這裡格格不入起來,心中竟沒了思量。

思索間,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小娘子,你往哪裡跑、”

這人喝了些酒,竟認錯了人。我只覺得一股濃濃的酒味襲來、心中一陣翻滾。只覺得想吐、卻掙紮不開。

桂兒見狀一心護住,便撲了上來,奈何終究只是一介柔弱女流,卻被他一腳蹬開。

那人從後面環住了我,竟撒起了潑。

許是從小到大,都是恪盡守禮,從未與男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就算是大婚以來,他也不曾動我分毫。

如今竟被這骯髒下流的人抱了去,心裡只覺得羞憤恥辱,幾欲落淚。

又後悔自己粗心大意,竟沒讓紀言跟著來,一時間覺得叫天不應,叫地無門

救我!不由委屈得氤氳了水汽,只覺得陣陣惡心。但是此處人聲嘈雜,又都是些尋歡作樂的姿態,竟沒人發現我的窘境。

只見電光火石之間,“啊!”這個男人淩厲的慘叫聲響徹青樓。

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眾人只得停下嬉鬧。朝這邊看來。

那醉漢搭在我肩上的手就這麼咔嚓被人一翻,整個人就被摔下二樓的扶欄上,直挺挺墜落在大堂的案桌上。

“啪”的一聲,桌子被震的四分五裂。這樣一來,感覺不死也是要落個殘疾

還未等眾人反應,只見幾個身穿黑衣帶著青色佩劍的男人從門口一擁而上。幾番利落,一下子就把這個男人給搬了起來,處理的無聲無息,讓人瞠目結舌。

這春花樓本就是金陵最大的青樓,這其中的達官貴人皇家顯貴,不言而喻。

眾人雖不知道這人來頭,但是卻也不敢非議、就各自散去。

“你來這幹嘛?要不是我,你難道要給皇弟戴綠帽子麼。”

驚魂未定間,我只覺得這聲音熟悉非凡。

一回頭,竟然是當今聖上李恆之站在我身後,他身後跟著一個帶刀侍衛,還有一個文雅書生,看樣子應該是兵部尚書嶽霖於了吧。

見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知道剛剛若不是他出手相助,今日怕是要難逃一劫。

思慮至此,心中遂多了幾番感激,看他的樣子也沒了往日裡避而遠之的態度。

定睛一看,他穿了一件靛青色的雲錦緞袍,腰間配著一塊晶瑩剔透的墨麟玉,下面垂著小蜀繡小香囊,墜著黃色流蘇,果真有幾番風流天下的模樣。

我,我面紅耳赤,見他問得如此直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抓姦?還是來找相公?逛妓院?

畢竟,以安親王妃的身份來這是非之地確實不妥。若是傳了出去,怕是相府和重韞的顏面都要掃地。只是,

我……

他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知道了我的心思,瞭然的擺手說,“來找重韞啊。”

嗯,他如此輕而易舉就猜中我的心思,我也沒覺得奇怪,反正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意,全部的心思無非就是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打轉。

見猜中了心思,皇上許是想到了什麼,還是一如既往的諷刺我到“看來這相府千金真是善妒啊,這才沒幾日,就上門來尋”

他雖然故意拿話惱我,但是我實在沒有心情和他玩笑,見我遲遲不做聲,他倒是用一雙染眉眼輕佻著看著我,像是在端倪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你真的想知道重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