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我拂了顏面,他終是惱了,只隨手便將床塌邊的藥碗一推,“嘩”的一聲一掃而落。怒不可遏的說

“看來你是真的被寵得無法無天了。”

“你何時寵過我。”

我委屈得啞著聲音辯白道,眼淚卻止不住的滑落

都是拿我尋開心,三番五次的逗弄,到頭來,還不是喜歡了別人。你就只會欺負我,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就可以如此肆意踐踏我的尊嚴麼

見我哭著,失魂落魄的模樣,只把自己窩成一團,也不回他。

他倒是心軟,只耐著性子,道“你今日這是怎麼了,這般反常,剛剛你沒聽大夫說麼,要快快的紮針治療才能好的快。”

“我不要你幫我紮。”我只緊緊得抓了衣袖,悶聲說

“桂兒碧兒根本就不懂穴道,怎麼替你施針。”

可能是憐惜我病了,他今日比之平時倒是多了幾分耐心,這般深情款款的模樣,若是沒有那珠簪,我或許真的以為,他是疼惜我的。只是……

他見我這般不說話,以為我是害羞,只嘆了一口氣,說“本王知道,光天化日的的確有些為難,只是現下你病了,此事由不得你胡鬧。”

我聽他這麼說,心中也賭了氣說“若是被你看了去,妾身以後還怎麼嫁人?”

“你還要再嫁人?!”

“不是王爺自己說的,以後放我再嫁人。”

他聽了我的氣話,也不做解釋,惱怒地將我的雙手扣了起來,把我壓到床上。

他的眼睛深邃陰沉,甚至連他的呼吸也變得陰森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好像下一刻,就會被他生吞活剝的那種恐懼感

我瞥過頭,任由眼淚滑落,滴到了被褥裡。一圈圈暈染開來,襯著這大紅色的錦被,化成一腔春水,化了開來。

“不要碰我!”

話未落音,只見咔嚓的一聲,我的衣服應聲而落,他竟徒手撕了我的褻衣,只見白色褻衣裡面,竟是大片光滑細膩的肌膚,雪白晶瑩。脖頸間,掛著紅紅的肚兜,是鴛鴦戲水的圖案,這紅白相間,勾人心魂,一下子晃了他的眼

“不要。”我驚恐地嘶喊著,扭捏著身子,卻因為他靠的太久,反而將我們貼的更近。他身上的織錦即使再華貴細致,也蹭著我的面板泛了紅。

我只覺得羞恥非常,他就這麼衣冠齊整翩翩公子的模樣,就把我弄得衣衫半退,鬢雲輕散的模樣。好像他是春花樓的恩客,而我就是曲意求憐的娼妓那般。

近看之下,他的臉上還有些許紅痕。我見這般,也不在掙紮,只是閉上了眼,悲憤交加的咬了咬下唇。

他只把吻細細得落在我的脖頸,只聽著深吸一口氣,就要把手探進紅色的肚兜裡去。我知道他的意圖,卻始終僵硬非常,以手抵住他的胸膛,就這麼低聲抽泣著

他只用手扯住了肚兜上的金絲嵌邊,把它揪著好似要變了形,又放開,停了動作,就從我身上下來,下了床,背對著我,只“怦”的一聲,把梳妝臺前梨花木椅給踢翻。就急勢匆匆的出了門

他就這麼將門狠狠關上。又聽得門口是一排排撲通的下跪聲。“回儒清閣!”重韞終是被我惱了。

大概走了沒多久,桂兒她們本欲敲門進來。我見她們如此,就急忙說

“先別進來。”

私心裡還是不願讓她們見到我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只這麼呆呆坐著,往事如煙,我卻越發的發現自己弄不懂這個男人。

就這樣,我們之間,陷入了漫長的僵局,又或許是自己心如死灰。倒也打消了幾分取悅他的念頭,也不再成日裡眼巴巴的去儒清閣貼他。而他一直以來也是,我若不去尋,他便不會來找。所謂的恩寵疼愛,只是他百般無賴的生活中可有可無的調劑品而已。

碧兒和桂兒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了,也不敢細問,只是王爺和娘娘,真的許久沒有再見過面了。雖然都住在王府、但是竟各做各的了

一時間心中也覺得哀慟欲絕,時常會從夢中驚醒,會想他,會惱他,亦會埋怨後悔自己的沖動。畢竟男人三妻四妾也未嘗不可,只是愚笨天真的將他的情話做了真,才有了那般可憐可悲的收場。

這世間男女的情愛莫不就是逢場作戲,君王諸侯之情愛,更是雨露均霑,稍縱即逝。他自然可以一邊與我說著情話,一邊憐愛佳人。我竟存了非分之想,實在是愚蠢至極。

到後來,竟也慢慢習慣了一個人,反倒是汐妤一直陪著我。她雖不知這其中的是非緣由,但是一直悉心陪伴,此事雖因她而起,我卻始終無法怪罪她半分。就這麼默默地數著日子,又過了大半個月

我的心情也恢複了許多,倒是閑來無事就陪她們開起了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