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媛將面頰貼在他後背,靜靜的感受此刻。

重生一世,她本不該對感情再有任何奢望。

如果不久的將來,蔣厲煊放手了,她不怪任何人。

而蔣厲煊此刻若知曉清媛的想法,便會明白,那段回憶,對她而言,究竟有多不堪回首。

……

次日一早,清媛趕去學校。

幾乎是清媛前腳剛走,榮炘就進了容灣。

書房裡,蔣厲煊難得的點了一根菸,榮炘走進去,拿起煙盒,也點了一根菸,一屁股坐在蔣厲煊對面。

兩個男人都靜靜吸著煙,誰也不話。

榮炘似是一夜沒睡,鬍子拉碴,大大的黑眼圈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頭髮也亂糟糟的,臉也沒洗過的樣子。

“我昨晚就等在容灣外面,在車裡睡了一夜。”

榮炘率先開口。

昨晚的他,開著車窗吸了一夜的煙,也餵飽了容灣外面的蚊子。

蔣厲煊依舊默默抽菸不話,一身灰色西裝,襯托的他氣質更加冷酷冰封,暗沉眼底,深邃如漩渦,似是任何人多看一眼,都會被吸附進去。

見蔣厲煊不話,榮炘冷笑一聲,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掐滅了香菸。

刺痛傳來,這點痛比起清媛曾為他受的傷害又算得了什麼?

他就是想讓自己痛。

越痛越清醒。

時刻記得,曾經因為他的疏忽,對清媛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三年前,清媛跟老蘇到e國,老蘇作為特殊人才儲備局的顧問過去指導國內在e國分公司的工作,而蘇清媛那時候也是特殊人才儲備局看好的一員,因為她潛力巨大,戰鬥力和製圖的能力都深得老遺傳,自然要跟老蘇一起過去。

那,是那個月e國最冷的一,我從醫院跑出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跑了一會就暈倒在街頭。從我身邊走過那麼多人,只有她救了我。她把我帶回酒店,直到我醒來,不曾離開一步。

後來,榮家的人找到我,要帶我回醫院,我知道自己有病,但我寧可死在外面,我也不想留在醫院什麼都要聽那些所謂專家的擺佈。我騙清媛,那些人因為我體內抗體特殊,所以要抓我回去做實驗,我回去就會被當做白鼠做實驗。

蔣厲煊,你知道嗎?三年前的她多麼單純可愛,她竟然相信我了。我看到她為了幫我,真的能一個打十個,我榮炘這輩子第一次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拉著手突出重圍,自那以後,我就成了她的跟屁蟲。

為了躲避我母親,她幫我喬裝打扮成女人混出了商場,她還想到將我藏在洗浴中心的女浴池中瞞過海,她為了幫我,更是假裝跟我滾床單,騙過了那些人。那時的她,單純,熱烈,想到就去做,不會有任何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