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紙映照出的是清媛這個年齡沒有的蒼涼寂寥。

老蘇走後,人造茶涼。

越是像年三十這般熱鬧的時候,面上笑著,內心就會不由自主的回憶那些悲涼的過往。

清媛正出神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不像是鞭炮聲的奇怪聲音。

清媛轉身的瞬間,一個竄炮嗖的一下飛了過來。

“心!”

明明竄炮已經到了清媛身前,她卻顧不上閃開,而是飛快衝向蘇軍。

面對著她的蘇軍並沒留意到有一個竄炮飛到了她身後。

砰砰兩聲,蘇軍被清媛推開,可她的外套卻被燒出了兩個窟窿。

好在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不是蔣厲煊送的那套,不然大年初一被蔣厲煊看到了,還以為她根本不在意他送的禮物呢。

“你們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們家長呢?!”

蘇軍雖然沒受傷,蘇曉還是炸毛了,衝著亂放竄炮的熊孩子一通怒吼。

那幾個熊孩子哇哇叫著朝家中大人身後躲去。

“哎呀呀,這不是老蘇家的大女兒蘇曉嗎?怎麼年紀這麼兇呀!不就是幾個竄炮嗎?孩子家的懂什麼?”

“嘿嘿,什麼大女兒,她上面還有個沒血緣關係的姐姐站在那裡呢!她頂多是二女兒!”

“這女孩子自沒了娘真的不行,你看看,比男孩子還野!大驚怪的,又不是沒見過竄炮!孩子就是鬧鬧玩,怎麼還當真了!”

果真是有什麼樣的熊孩子,就有什麼樣的熊家長。

兩三個長舌婦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仗著自家男人都在一旁放炮竹,而清媛這邊都是晚輩,甚是肆無忌憚。

那幾個熊孩子也朝著清媛的方向吐著舌頭。

“誰蘇曉蘇軍沒有娘?我媽就是他們的娘!國家都承認他們的婚姻關係,你們不會連法律都不懂吧?本來大過年的我不想跟你們計較,但是我的衣服是他們燒壞的,來!賠吧!不賠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大不了今晚都在派出所過夜!絕對難忘的一個年三十!”

清媛上前一步,朗聲開口,絲毫不給那幾個長舌婦機會反駁。

“你又不是她親姐姐,我們她呢,你站出來什麼意思?”

“就是啊,你是哪根筋不對嗎?幫她話!你知道她背地後都你什麼嗎?她可從沒把你當姐姐!”

“明明就是兩個白眼狼!人家姐弟倆是一個孃的,你自己一個娘,你跟著來什麼勁!”

長舌婦自認抓住清媛痛腳,尖酸刻薄的著。

清媛嗤笑一聲,突然從其中一個熊孩子手裡搶過了竄炮。

“他們如何想,我管不著。我的話只遵從我自己的內心!我看你們是不想賠了,沒關係,你們選個代表出來,讓我也朝你們放倆竄炮!咱們就一筆勾銷了!”

清媛著,假裝點了一個竄炮朝其中一個長舌婦身上扔去。

“砰!沙卡拉卡!”

清媛還自己給自己配了音。

那幾個長舌婦哪知道清媛根本就沒點,只看著她扔了竄炮過來,當即大叫著四散逃開,有的連孩子都顧不上了,轉身的時候狠狠撞倒了孩子。

一時間,女人叫孩子哭,很快又淹沒在一片炮竹聲中,熱鬧升級。

蘇曉看著那幾個落荒而逃的長舌婦,忍不住大笑出聲。

靦腆的蘇軍也抿著嘴笑著。

“該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這是個基本法則,如果誰不講理,道理就在誰那邊,誰弱誰就活該,那這個世界不就徹底顛倒了嗎?如果有人欺負了我們家人,一定要找回來!每一個熊孩子的背後都有最少一個不負責任的家長,我們沒必要為她們的不負責任買單!”

清媛走到二人面前沉聲開口,一字一句都聽的蘇曉蘇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