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連家那小子也中意她,連國公的夫人又是義母的表姐,這門親事不僅門當戶對,更是親上加親,她若跟連希在一起,會幸福的吧!可是為何他的心這樣痛?

齊憶捂住胸口,腳步有些踉蹌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有意躲著蕭容惜,直到蕭容惜去永寧侯府陪裴氏,他才趁機請辭。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外面遊歷?”蕭冷平靜的看著齊憶,雖然只是很平常的目光,卻讓齊憶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在那雙鳳眸中無所遁形。

“是,我想好了,請義父成全。”

“好,你若想好了,我自然不會阻止你。”

“多謝義父,只是義母那裡…”義母一向疼他更甚於親子,應該不會同意他離開京城。

“你義母那裡我去說,你準備什麼時候啟程?”

“明天。”

“哦?惜兒去了侯府,要後天才能回來,到時大家一起為你踐行再走不遲。”

“多謝義父好意,惜兒若在,恐怕會不放人,義父也知道惜兒的性子,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便不攔著你了,晚些我讓人給你準備路上的盤纏,你先去吧。”

“多謝義父。”

齊憶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心情很沉重,他看了一眼侯府的方向,嘴唇無聲囁嚅:惜兒,再見了。

“二弟,聽說你要離開京城,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心夙從一旁走過來,陽光映在他臉上,將他的臉龐映的忽明忽暗,唯有一雙鳳眸湛湛生輝。

齊憶笑了笑,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些,“我想出外遊歷幾年,增長見識。”

“就算如此,也不必走的這麼急,你和惜兒的感情一向比我這個親大哥還要好,不跟她告別嗎?”

“不用了,正因為我和惜兒感情好,才不想讓她傷離別,大哥千萬別告訴她。”

“哎,好吧,今晚去我房裡,咱們兄弟兩喝酒到天明,不知下次再與你相聚是何年了。”蕭心夙拍拍齊憶的肩膀,一臉慨嘆。

“好。”齊憶痛快的應承下來,一雙桃花眸子閃過晦澀的暗芒。

兩天後

當蕭容惜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齊憶早已離開京城,不知奔向何方。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突然要走,為什麼都不見我一面?”蕭容惜精緻的小臉淚水橫流,她實在不明白一向寵她疼她的齊憶這次為何會這麼狠心。

“惜兒,別傷心了,男兒志在四方,憶兒決定出門遊歷增長見識,我們要理解他。”慕容安意慈愛的摸了摸蕭容惜的頭髮。

歲月對待慕容安意是寬容的,她看起來與少女時期並無太大差別,只是身材不若以往消瘦,人也雍容沉靜了許多。

她看著蕭容惜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那個人走時她也是這般傷心,甚至比她現在還要傷心欲絕。

憶兒他只是出門,遲早會回來,可是那個人,卻永遠不能再回來了。

蕭冷見慕容安意眸光飄遠,神色悲愴,便知她又想起了齊夙,上前攬住她的肩膀,對蕭容惜道:“你孃親有些不舒服,你不要打擾她了。”

蕭容惜看了眼有些傷感的慕容安意,悻悻的回房去了。等蕭容惜走後,蕭冷將慕容安意緊緊抱在懷裡,語氣揶揄,“當著我這個相公的面想別的男人,是不是想挨罰了?”

慕容安意被蕭冷逗笑,不悅的嗔了他一眼,“也不嫌臊的話,都快四十的人了,還吃這種飛醋。”

蕭冷非但沒有被說的覺悟,反而惆悵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容兒是嫌為夫老了嗎?”

慕容安意被問的一噎,看了眼面前這張依舊美的精緻的臉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起來還如同當年她認識他時一樣,只是這性子倒是越來越矯情了。

之前她不過說了一句他作為長輩為老不尊,他便覺得她嫌棄他,讓衛方鼓搗出許多養顏的藥方,天天使用,直到她嚴厲遏制才罷手。

“對了,說點正事,表姐前幾日來跟我說,她有意讓連希跟咱們惜兒湊成一對兒。”

蕭冷想了想,說道:“連家那小子資質雖然不錯,可是比起夙兒和憶兒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我總覺得咱們女兒值得最好的,不過,既然是你表姐,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