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雍蕭丞相上殿覲見…”

“宣大雍蕭丞相上殿覲見…”

太監尖細的聲音透過重重宮殿,清晰的傳到外殿,蕭冷掃過正襟嚴肅的宮人,唇瓣微抿,一步步慢而優雅的踏進大殿。

西榮的大臣們紛紛看向從大殿外緩緩進來的那個人,他眉眼冷魅,一雙鳳眸幽深的如同千年的深潭,悠久迷香,他逆著陽光走來,彷彿是從九天之上的彩雲裡飄然而下的仙人。

他步履優雅,像是在自家花園一般閒庭信步。面對眾多打量目光,他不為所動,依舊矜貴而優雅。西榮的朝臣們即便身為男子,也被這樣的好顏色炫了目。

“大雍蕭冷見過西榮陛下。”蕭冷微微拱手,聲音如同醇釀了上千年的好酒一般醇厚而甘洌,仿若隱隱有醉人的氣息從他唇瓣吹出,鼓動春風。

這是西榮皇帝第一次見蕭冷,著實被蕭冷的年紀和容貌驚豔了一瞬,不過久居高位之人心思深沉,不過片刻便回過神來,對下方笑著開口,“早就聽聞大雍的蕭丞相是個年輕才俊,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對於西榮皇帝的誇獎,蕭冷表現的很淡然,不喜不驕,“陛下過獎了。”

西榮皇帝呵呵笑了兩聲,又與蕭冷客套了兩句,蕭冷態度一直平平淡淡,既不過分熱絡,也不過分冷漠。

有大臣看不慣蕭冷這番我行我素的模樣,當庭大喝,“大膽蕭冷,見到陛下為何不行大禮?”

蕭冷轉過身淡淡的看著那個說話的大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看起來像是個武將,蕭冷又轉過身看向西榮皇帝,發現他並沒有想搭話的意思,嘴角微勾。

“本相是大雍的臣,不是西榮的臣,使臣出行向來盡到禮數便可,這位可是鐵大人,既然為官就應該懂得律法禮儀。”蕭冷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還藉機諷刺西榮不懂禮。

不過讓眾人心驚的並不是蕭冷的口才,而是他竟然對於西榮官場瞭若指掌,這位鐵大人不過是個四品武將,算不得什麼太有名的人物,蕭冷竟然能瞬間叫出他的身份,可見是做足了功課的。

那位鐵大人見周圍同僚眼波閃爍,不由的升騰起怒氣,竟然對著蕭冷揮拳過去。蕭冷不躲不避,等到姓鐵的拳頭到了眼前,才微微側頭,一隻手握住了姓鐵的鐵拳,輕輕一推,將他推回原先的佇列中。

“當著陛下的面,鐵大人就敢動手,未免也太不將陛下放在眼裡,好在陛下寬宏,這要是擱在大雍…”擱在大雍怎麼樣,蕭冷沒有說,不過西榮皇帝的臉色卻是沉了一沉。

他之所以冷眼旁觀,就是想借機看看蕭冷這人能力手段如何,今日一見,他的機敏口才果然不負他的盛名。

蕭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西榮皇帝若是不有所表示,豈不顯得他太過綿軟,才讓臣子在他面前張牙舞爪。

於是乎,西榮皇帝臉色一沉,對下首沉聲一喝,“來人,鐵力殿前失儀,拉下去打十板子。”

蕭冷似笑非笑的看著被拖下去的鐵力,輕輕扯了扯官服的衣袖,從容優雅,儀態萬千。

………………

“慕容安意見過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鳳體安康。”

慕容安意抬頭看向上首的喬皇后,她身著大紅灑金鳳袍,端坐上首,眸眼微微上挑,有種端麗凜冽之感。

慕容安意打量喬皇后的同時,喬皇后也在打量慕容安意。只見她杏眸水潤靈動,臉蛋嬌俏,氣質純澈,竟還似未嫁人的二八少女一般。不過西榮皇后打量之餘,腦中突然閃過什麼,看向慕容安意的眼光多了些探究與深意。

“蕭夫人不必多禮,早就聽聞蕭夫人蕙質蘭心,本宮久在深宮,難得有人說說話,蕭夫人若沒事可要多進宮來陪陪本宮。聽聞你與和貴妃相識,想必她等著你呢,本宮就不多留你了。”

“安意告辭了。”

慕容安意走出喬皇后宮門,果然有人等候在一旁。

“蕭夫人這次來可要多留幾天,好好領略一下西榮的風土人情。”

“多謝貴妃娘娘美意,只不過我和夫君惦記著家裡的孩子,恐怕不能久留。”

“如此,真是恭喜你了。”

“多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