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冷與慕容安意一路上拖拖拉拉,遊山逛水,足足走了一個月才回到京城,甄升也不催促,就跟著兩人一路欣賞風景。

蕭冷和慕容安意到達京城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今年冬天的雪來的格外晚些,兩人進城這天,天色灰濛濛的,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請問車裡可是蕭丞相?聖上請蕭丞相即刻進宮。”

蕭冷掀開馬車簾子跳下車,御林軍統領恭敬的對著他拱手,蕭冷現在還是丞相,御林軍統領不敢怠慢。

“蕭丞相這一路走的可是夠久的,父皇在宮裡等著呢,蕭丞相還是快隨孤進宮吧。”齊銳帶著一小隊人馬,有些陰陽怪氣的看著蕭冷。

蕭冷淡淡的看了一眼齊銳,沒有理會他,齊銳眸子一厲,剛要發難,卻聽蕭冷對席嶺交待,“送夫人回府。”

慕容安意掀開車簾,擔憂的看著蕭冷,蕭冷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容兒,你先回去,我晚點回去陪你。”

慕容安意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拖蕭冷後腿,讓他擔心,於是笑顏如花的看著他,“我知道,我等你一起吃晚飯。”

蕭冷大步上前,不顧眾人眼光,在慕容安意的額頭上輕吻了一記,“天冷,快回去吧。”

“兩月未見,蕭丞相與蕭夫人愈發如膠似漆了,就不知道蕭夫人什麼時候出了京城到了邊關?”

蕭冷涼涼的盯著齊銳,他沒主動找他算賬,他倒先送上門來了。若不是齊銳的通關文牒,尹流觴未必能那麼順利的劫持容兒離開大雍。

“兩月未見,本相還納悶太子怎麼老了不少,原來是素日操心太過,廢話說多了。”

“蕭冷…”齊銳臉色很難看,似乎要生吞了蕭冷一般。

蕭冷也不害怕,冷冷的睨著他,“太子這麼看著本相做什麼,不是說皇上等著呢嗎?若是耽擱了時辰本相可不負責。”

“好,我們進宮。”齊銳冷冷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

“丞相,你可真是讓朕好等啊!”聖帝陰笑著看蕭冷,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將他拖出去斬首一般。

“皇上恕罪,內子身體不大好,這一路走的慢了些。”蕭冷不甚有誠意的解釋。聖帝擺明了是想找他麻煩,蕭冷也不想說太多廢話。

不過他現在有了妻兒,能不動干戈解決問題還是儘量不動干戈。

“是嗎?敏慧什麼時候去了邊關?”其實早在慕容安意被劫走的幾天後,聖帝就知道了訊息,所以聖帝現在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蕭冷也明白聖帝心裡的打算,跟他打哈哈,“說起來慚愧,內子惦記著臣,一刻都不能離開,所以便千里迢迢前去找臣。”

“行了,不說這個了,西榮和北夷因為你要對大雍發兵的事你知道嗎?”聖帝沒時間跟蕭冷瞎扯,直接進入主題。

“臣聽說了一些,不過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是西榮和北夷的藉口。”

“丞相莫不是想推脫責任?西榮要求朕將你交出去,才會撤兵,丞相說朕應該如何做?”

“臣不敢揣測聖意,更加不敢教皇上做事。”蕭冷一板一眼的道。

聖帝不耐煩的對著伺候的人擺擺手,“你們先下去。”

等宮人都退下之後,正心殿裡突然出現幾個武功高強的皇家暗衛。

“朕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你交給西榮,丞相可不要怪朕,朕這也是為了大雍的子民。”

蕭冷不置可否,“皇上明知道西榮狼子野心,這次針對臣不過是個藉口,又何必做出這番舉動試探臣。”

“蕭冷,就憑你此番不敬,朕就可以要你的命。”

蕭冷不躲不閃的直視著聖帝的眼睛,“皇上終於容不下臣了嗎?臣覺得很冤枉,自從臣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敢說功勳卓著,也算是兢兢業業,不知臣犯了什麼錯?雖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皇上總要讓臣知道臣錯在哪裡。”

“你錯在目中無人,不將朕放在眼裡。”這麼多年過去,聖帝終於說出心裡話。

蕭冷依舊平靜的凝視聖帝,不見慌亂,“早在幾年前,皇上就有這個想法了吧,可是皇上想要利用我保你的太平盛世,一直捨不得殺我,那麼現在皇上為何突然起了殺心,讓臣猜猜,莫不是皇上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蕭冷,聰明人往往沒有好下場。”聖帝低沉的哼了一聲,今年入冬開始他便發現了眩暈症,每每頭暈目眩,太醫看過全都束手無策,只能用yao緩解,所以他想在死之前解決蕭冷這個麻煩,而西榮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

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西榮虎視眈眈,北夷也不甚安分,可是跟這些比起來,他更擔心他的幾個兒子不是蕭冷的對手,未來這天下就要改姓蕭。

蕭冷看著聖帝眸光變幻,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對了,剛要說話,卻被聖帝吩咐的暗衛圍住。

外邊的人早被李公公遣散,李公公聽到殿內傳來打鬥聲,不禁嘆息了一聲,此番大雍要有一番大動盪了,陛下操勞過度,眩暈症越來越厲害,蕭冷便是陛下臨死前最大的一塊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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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暗衛武功自然不同凡響,不過蕭冷卻是更勝一籌,將幾個暗衛卸了手臂卻沒有殺他們。

“蕭冷,你要造反嗎?”聖帝強裝鎮定的看著蕭冷,目光卻是瞟過幾個失去戰鬥力的暗衛,他萬萬沒想到蕭冷的武功已經如此厲害,連暗衛中最厲害的幾人聯手都奈何不得他。

“皇上,臣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