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近侍們來到趙笙韻身邊的時候,發現她此刻居然一個人在打理花圃,那個煩人的綠頭蒼蠅居然不在這裡。絲麗娜迦先是一喜,但又忍不住問了趙笙韻。

趙笙韻撓了撓頭,有些為難:“他,好像正頭疼沒事做呢。”

“啊?”饒是以絲麗娜迦這樣不憚以最大惡意來揣測室韋蒙兀的人都懵了。

另一邊,鬱證正在陽光照耀下不停的在紙上寫著什麼。一邊,一隻貓從陰影中出現,它跳上了鬱證的桌子。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邊的人,它直接趴在了鬱證手邊的桌子上打起盹來。

鬱證看著那隻毛厚厚的貓,是大型貓,而它那麼長的毛暴露了它是一種西伯利亞貓。鬱證沒想到他之前居然變出了這種貓,因為氣候原因,他很難看到這種貓。

不過鬱證還是忍住了自己那隻忍不住就想要摸上去的手,選擇了和它和平相處而非激情互薅。

寫著寫著,鬱證的思緒就飄到了其它地方。他非常少能夠在這樣的陽光下愜意的加班。在他的記憶裡,極少有在這樣採光的屋子待久一點。而且他也不喜歡在陽光下工作,太陽總是會讓他煩躁、昏昏欲睡,還會讓他的溫度升高到一個嚴重影響他工作的數字。而此刻,陽光才算得上是明媚兩字,可以讓他感到暖洋洋的,但又不至於過熱。

如果自己剛才沒有讓趙笙韻去找近侍們,現在她就應該在自己身邊昏昏欲睡吧。艱難地嘗試睜開眼睛,腦袋一點一點的。沒過多久她就會直接用自己的六隻手把自己的腦袋支起來,然後一點點趴下去,最後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

這麼一看,和自己旁邊的這隻貓差不多啊。

鬱證翻過了一頁,手上的筆繼續寫著,同時他的腦子也在飛速思考、升溫、攪拌,最後變成一鍋漿糊。

之前說過,鬱證是一個理智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既容易上頭,還不擅長制定計劃。所以他人生中大部分值得他記憶的優秀時刻都是來自於他的臨場發揮,只有小部分是按部就班做完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糾結什麼,按道理說現在自己和趙笙韻之間的所有障礙都已經破除,自己可以放心大膽的將那個長著金色長髮的小小腦袋放在手裡一頓揉搓。但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冷靜了下來,甚至有點冷靜過頭的感覺,每天晚上和趙笙韻睡在一張床上,讓神力給他自己打鎮靜劑的時候都沒有那麼冷靜。

當時趙笙韻把他的手放在她的頭上,鬱證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但他清晰地記得自己是非常淡然的,好似是從一個死物上面把自己的手拿了下來。並且當時他的腦袋裡只有“公務”兩個字,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的老婆就在一邊。之後他也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似的,讓趙笙韻給自己一個單獨的時間,這一切完全像是另一個人代替了鬱證。

鬱證問過神權,但它告訴鬱證當時是他依靠著自己的意志和理智控制了自己,期間他的荷爾蒙的確是在飛速分泌,但一點用都沒有起到。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鬱證眼前,她穿著傳統的近侍禮服,只不過放下了她的三角兜帽。她留著這個時代比較少見的及肩短髮,黑色的髮絲和潔白的面板都非常潔淨。

看著室韋蒙兀有些奇怪的眼神,她主動自我介紹起來:“我是室利密多羅,因為我的侍長和趙笙韻都有些放心不下您,所以我才來看一下您的狀態。”

鬱證這才反應過來,直到現在自己都沒有見過絲麗娜迦乃至除室利密多羅以外任何近侍的臉。

“呃……願你心寧平安,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是你嗎?而且為什麼你忽然把你的兜帽摘下來了?難道是因為我的緣故?”看見室利密多羅這樣,鬱證不由得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被欺凌了。

“雖然我不知道您到底想了什麼,但我能說是沒有這回事的。之所以是我來看看您的情況,完全是因為近侍之中只有我還願意來看看您。至於近侍的兜帽,完全是想摘就摘的東西,沒有硬性要求的。”室利密多羅的臉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了一種鬱證經常在衍摩婆默達人臉上看到的智商優越感。

“那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看到一個近侍的臉?”

“只是單純的因為沒人想要讓您看見她的臉而已。”

“那你為什麼忽然把自己的兜帽放下來了?”

“我忘了戴上了。”說完,室利密多羅就把她的兜帽帶到了自己的頭上。

鬱證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那你接下來呢?要幹什麼?”

室利密多羅沒有回答鬱證的問題,而是看著鬱證手裡的筆,問道:“您是在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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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法律,等到下議院開始選舉,成立以後我們就要透過這部法律。隨後我就要和另一個人競選元首了。”此時,鬱證把手上的紙翻了一頁,“這可是以後衍摩婆默達每個人都要遵循的偉大法律,不完善會出大問題。”

室利密多羅走到鬱證身邊,看著他桌子上已經寫滿了的好多張紙,很明顯,他早就開始寫上了。

“您為什麼不去陪陪趙笙韻呢?現在可是不需要工作的時候,您居然還要繼續工作。”室利密多羅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如果你想聽我理智的發言的話,我會說:‘趙笙韻還有你們,可地上之民只有我了’這樣的話。如果聽不理智的話……我白天不工作不舒服。”

哪怕是隔著兜帽,鬱證也能看到室利密多羅臉上是怎樣一副看奇葩的眼神。

“不管你覺得我多奇葩,但我就是這樣的。你可以回去向絲麗娜迦覆命了。”此時,那隻西伯利亞貓站起來挪了個位置,繼續它的睡眠大業。

室利密多羅直接變出了一把椅子,坐在鬱證身旁,饒有興趣地說:“果然你和我們不一樣。我就在這裡看著好嗎?”

“我倒不介意,不過我需要一個本地人來給我指正一下這其中的錯誤。”鬱證讓開一點位置,示意歡迎。

“我正好可以,我最好的就是歷史和律法禮儀課。”室利密多羅摘下兜帽露出了笑容,不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而是孤僻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一樣。

鬱證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從一邊變出了一個小小的東西。他把它交給了室利密多羅,並且說:“要不你戴上它試試,往眼睛上帶。”

室利密多羅接過那個東西,開啟以後放在了自己眼前,然後好奇的問:“這是什麼啊?”

“眼鏡,你當成裝飾品就好。”看著眼前的少女,鬱證不由得感嘆自己真的走大運了。短髮眼睛娘這種日漸細微的屬性居然在這裡碰到一個。她的臉配上圓眼鏡,看起來簡直不要太可愛。

室利密多羅拿出隨身的小鏡子,看著自己最新的造型,她心裡也是非常的開心。不過很快她就問:“這上面不會施了魔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