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還真是不好說明。

鬱證走進了帝隸路跋分給自己的教室中,不過鬱證覺得這裡更像是一間報告廳,而且它已經完全被人填滿了。

鬱證走到宣講臺上,放下了自己的教案,對擴音石清了清嗓子。人們聽到了這兩聲輕咳以後都安靜了下來看向講臺上的室韋蒙兀。

看著下面攢動的腦袋,鬱證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在腦海中一遍遍重複到:不要上頭!不要人來瘋!

“我叫室韋蒙兀,估計大家應該都知道我是誰了。很榮幸可以在這個神聖的地方給在座的各位進行公開宣講,也很感謝各位願意在這裡聽我的課。”

“這次公開宣講我不會直接進行宣講,我會花一點時間給我們彼此一個相互瞭解一下。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在好奇我會給各位講述什麼,但首先要有一個問題,有人想要問我什麼問題嗎?”

臺下一陣騷動,有一些人已經開始嗤笑起來,像這樣的宣講壓根就是在胡鬧。

忽然,有一個女孩站了起來,大聲問道:“室韋蒙兀,請問您能簡述一下為什麼衍摩婆默達如此偉大嗎?”

鬱證微笑起來:“不錯的問題,有人對此有看法嗎?”

見無人應答,鬱證隨手點起了一個離他比較近的人。他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了,想必不是一個學生,而是一個教師了。

他站起來以後也沒有像學生一樣怯場,而是非常鎮定的給出了他的答案:“智慧和節制的道德。”

鬱證點了點頭,又叫起了他旁邊的人。這一個看起來年紀要小一點,不過估計也是教師,他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趙笙韻的聖典、還有衍摩婆默達神殿的辛苦工作。”

鬱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朝著下面的聽眾大聲喊道:“還有人有別的看法嗎?”

又是一陣交頭接耳,沒過一會,一個坐在第一排中心的人站了起來,他的年紀絕對不小了,估摸能有五十多歲,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非常自信:“衍摩婆默達之所以偉大,是因為她有著漫長的歲月積澱,一代代衍摩婆默達神殿的大師們在聖典的指導下探求著知識的邊界,構建起恢宏的知識殿堂。是一代代衍摩婆默達人攜手建成了衍摩婆默達的公序良俗,約束著每一個人的行為舉止。正是因為他們,衍摩婆默達才能如此偉大。”

他的言論得到了所有人的掌聲,每個人都賣力的鼓著掌,就連鬱證都忍不住拍了兩下。

等到掌聲散去,那個老先生還沒有坐下,而是站著繼續提問:“那麼室韋蒙兀,您的看法呢?”

“呃……”鬱證微笑起來,“這裡著數不清的撒德普拉的子嗣,亮閃閃的。”

這句話剛說出口,整個講廳直接被噓聲淹沒了。那個站著的老教師不慌不忙地說:“您是在嘲弄我們嗎?”接著就又是鋪天蓋地的噓聲。

“對,你說的對。”但室韋蒙兀給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答案,“誰告訴你們衍摩婆默達是一個偉大的地方來著?”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鬱證臉上出現了毫不遮掩的蔑視:“這就是我的答案。衍摩婆默達神殿都是一群廢物,他們消耗著趙笙韻無邊無際的恩賜,用趙笙韻給他們的職務來告訴你們衍摩婆默達神殿是多麼的不可或缺。你們不會選擇懷疑它是否真的有存在的意義,而是在這裡不懷好意的攻擊我。”

鬱證一邊說一邊走到了講臺的正中心,手上也開始出現了動作:“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那些大師的錯誤擴大到整個衍摩婆默達神殿嗎?因為他們都是一群窩囊廢,他們欺騙趙笙韻、欺騙衍摩婆默達,還把那些最窩囊廢的人拉到臺前。如果他們真的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聰明,那為什麼他們沒有一件事沒辦砸?”

在一片的鴉雀無聲中,那個站著的老教師顫抖著說:“你怎麼……”

但鬱證搶先舉起食指指著他說:“你怎麼敢在我面前面不改色地誇誇其談,告訴這裡的每一個人衍摩婆默達是為何而偉大?衍摩婆默達神殿是多麼的不可或缺?”

鬱證把手指轉向了他第一個叫起來的人,說道:“智慧和節制的道德?我怎麼沒有發現衍摩婆默達有這兩樣東西?那些站在講臺上誇誇其談的大師們故意隱瞞趙笙韻的時候,他們的智慧到了什麼地方?節制的道德?當他們敢衝擊第六聖環,在趙笙韻面前叫囂著我的錯誤的時候,節制的道德在什麼地方?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衍摩婆默達神殿,那可真是有夠好笑的呢。”

鬱證的聲音變得粗暴起來,如同一個咆哮的瘋子:“你們不止一次的修改過聖典,在聰明絕頂的衍摩婆默達神殿大師們手中修改。而聖典的初代作者此刻就在這座大神殿的最下層躺著,不如我們去哪裡問問她允許過修改聖典嗎?你們站在這裡,拿著已經不知道被修改過幾次的聖典和我說是聖典讓衍摩婆默達偉大?難道你真的不怕拉米希瓦尼詛咒你們嗎?還是說你們的那最後一點點良心都已經被你們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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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最開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給我站起來。”鬱證轉向臺下,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個年輕女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整個人都在恐懼中顫抖。鬱證平靜地指著她說:“你愚昧無知並且傲慢無禮,為一點小小的事情而沾沾自喜。不過這不怪你,你從小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你的父母、你的老師、你的周圍人都是這樣的,所以你才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你可以怨恨我,但我還是要說你的愚蠢是因為你的所有長輩要麼是愚蠢的憨貨、要麼是黑心的混蛋。

我本來不想把你叫起來,可是因為衍摩婆默達團隊的下議院票選馬上就要開始了。為了防止你選出錯誤的下議院議員而讓整個衍摩婆默達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價,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知道一些東西。衍摩婆默達並不偉大,甚至可以說現在的衍摩婆默達是我能想象到最為可怕的東西,他臃腫不堪而又缺乏生機。所有高尚的東西都被她扭曲了,就連她自己都不例外。告訴我,有多長時間沒有一個新的學派建立了?你們多長時間沒有見過趙笙韻了?猜猜衍摩婆默達現在的自殺人數是多少?每年的人口自然增長率是多少?新增的文藝作品是多少?除了自殺人數以外全部都是衍摩婆默達歷史上最糟糕的時候。”

鬱證吸了一口氣,接著說:“當然,孩子,這和你沒什麼關係,你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你也只是這個最為糟糕,最為可怕的時代的犧牲品,但你居然還在這裡問我為什麼衍摩婆默達如此偉大?你知道我為了不大笑出聲花了多大力氣嗎?”

“現在回想,我發現我當時不該忍的。我本來以為此處是高尚的,追求知識的聖地,可你們一個個似乎都在身體力行的告訴我這裡其實是一處劇院,專門講笑話的。真的,你們誰告訴我一下是不是這樣啊?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要給你們講笑話了噢。”

室韋蒙兀的話徹底引爆了這裡。